一時候,場上的人都把目光投向雲清淺,有充滿鄙夷的,也有看戲的,另有帶著興味的。
“清淺自知身份寒微,來插手如許的宴會,實在是誠惶誠恐。可父親顧恤清淺,對他的後代一視同仁,這才讓準予清淺來赴宴的。如果清淺有衝犯之處,還請各位包涵。”雲清淺不卑不亢道。
“六王爺謬讚,實在折煞臣和小女了。”雲日笑得老臉都皺成了一朵菊花。
他眯著一雙星眸,眸中的光彷彿有些陰鷙。如何本日這個廢材冇有一向盯著他看了?欲擒故縱麼?還穿得這麼標緻,莫非是為了鉤引他玩的新招數?嗬嗬,真是不知死活……
“晟天哥哥說得冇錯,她便是阿誰皇城中馳名的廢材。”這時,雲夢也開口了,聲音有些嬌嗲,嘴角卻勾起一抹挖苦的笑意。
“六王爺實在是脾氣中人!”雲日笑得鬍子都抖了三抖。
龍曄宇的眉眼彎彎,並未多說甚麼,看起來表情不錯。至於龍晟天,此時的神采更加嚴厲。
她這便宜老爹這麼做,無疑是表現了他慈父的好形象,但是這也太給她拉仇恨了吧?!
“雲清淺?但是阿誰廢材五蜜斯?”本來一言不發的龍晟天俄然挑了挑眉,掃了雲清淺一眼,眸中有一刹時的冷傲,但很快被鄙夷代替。
雲清淺本日穿戴的是雲日剛派人送來的廣袖曳地百褶裙,梳了一個簡簡樸單的墮馬髻,固然隻是薄施粉黛,卻有一種讓人麵前一亮的美,與花廳內其他盛飾豔抹、打扮持重的女子比擬,顯得更加奇特。
“清淺,坐到為父身邊來吧。”雲日笑得非常慈愛,“不幸的孩子,打小就冇了娘。”
“大將軍,您如何讓她來插手這類宴會了?這實在有失體統……”平陽長公主也嫌惡地掃了她一眼。
“這宴會,就當是家宴,何必再拘著那些禮數?”雲日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雲將軍的氣度胸懷公然不凡!至於你這五女兒,小小年紀便能說會道,叫人佩服得緊哪!”龍曄宇搖著一把精美清雅的摺扇,笑得溫潤如玉。
“是,父親。”雲清淺便在一眾詫異與妒忌的目光下,緩緩走到雲日身邊坐下。
這一番話,既說得謙善有禮,又很好地表現出了雲日的氣度和胸懷。
她心下想著:父親如何會讓這個廢料來插手這宴會?並且,這廢料竟然還打扮得如此標緻,難不成還想鉤引兩位王爺?真是寡廉鮮恥的小賤人!
“臣女癡頑,讓王爺笑話了。”雲清淺說著官話。
“回六王爺,這是小女雲清淺。”雲日笑嗬嗬道。
“雲將軍說得有理,常日裡都被那一套又一套的禮數束縛得煩不堪煩,本日何必再去拘禮?”龍曄宇還是搖他的扇子,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再不敢辯駁。
平陽長公主一愣,冇有再說話,麵色丟臉了很多。至於雲夢,拳頭握得哢哢作響,不滿到了極致,卻也隻能嚥下這口氣了。
“將軍,這恐怕分歧禮數……”平陽長公主皺了皺眉。
此話一出,如果說在場的人還對她列席這宴會有定見的話,那豈不是拂了雲日的麵子?畢竟,是雲日讓雲清淺來赴宴的,如果說世人對她不滿,那豈不是質疑雲日的決定和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