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穀幻滅了,該何去何從?
老頭穿一身灰布衣服,愁眉苦臉,頭鬍子皆白,小眼賊溜溜的亂轉,一臉鄙陋地繞著他轉圈。
“說,小子,你是如何看破的?”老頭厲聲問道,一雙小眼如毒蛇普通緊盯著他。
“這裡冰天雪地,荒無火食,你這套把戲隻能騙三歲小孩……你罵的那些話,說的是你本身吧,可悲可歎,但是我幫不了你。”許雲峰一臉憐憫地模樣,讓老頭氣結,急得團團轉。
瞭望著北方,目光垂垂果斷,他決定去萬裡雪山,在冰天雪地裡修煉埋頭養神訣,儘快晉升氣力……
“小哥,小哥,救我,救我啊……”老頭見有人來了,呼喚聲愈孔殷,模糊帶著欣喜,待看到來人見死不救,他不由怒了,“少俠,扶危濟困,行俠仗義……停一下……停下……”
高山,鱗次櫛比,一座連著一座,像是一把把出鞘利劍插入雲層深處。刹時,一片沉寂,唯有沉重的喘氣聲遠遠地傳來。
說罷,抬手一拍身邊的石壁,“砰”一聲悶響,石壁破裂,亂石橫飛,積雪滿空飛舞,紛繁揚揚飄灑下來。
深吸口氣,轉過甚去,這是兩個月來,第一次轉頭。許雲峰望著遠處,烏黑的天空,烏黑的山頭與大地,吼怒的北風颳著雪花紛繁揚揚,吞口雪,歇息一會。
萬裡雪山,風雪漫漫,冰寒砭骨,仿若通途,橫亙六合。
但是,相對黑袍男人而言,他們強大如蟻,存亡操控在手心,一念之間就能幻滅劍穀!
荏弱而生,固執而死,誰對誰錯?
“你的劍法有幾分火候了,不錯,如果我再教你幾手,行走江湖就無憂了。”老頭自顧說著,冇聽到迴應,竄到許雲峰麵前,揮了揮手,說:“能拜我為師,是你宿世修來的福分,磕三個頭就行了。”
當驕陽從東方垂垂升起之時,許雲峰如有所悟,隻要比黑袍男人更強大才氣殺了他,才氣殺了二皇子,才氣真正為族人報仇。
到了半山腰,遠遠傳來微小的求救聲,斷斷續續,在北風中飄零,如幽靈普通。
“小王八羔子,竟敢消遣老子,老子橫行江湖的時候,你爺爺還不知在哪吃奶呢!”老頭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舉起,“說,你想如何死?”
雪山天寒地凍,人跡全無,翻過一座座雪山,顛仆了,再爬起來,手腳跌破,傷痕累累。內力時候運轉,抵擋酷寒,他冇有推測雪山竟如此冷,冰冷入骨。且,冇有食品,一整天見不到一隻植物。餓極了,他挖樹根,草根,填肚子。身材早已怠倦不堪,達到崩潰的極限,他不能停下,隻要一閉眼就要凍死。
老頭把銀子取出來,仍不管用,不由扭過甚,破口痛罵:“你是聾子,還是瞎子,見死不救……天打雷劈你……不得好死……老天保佑你,開門見鬼,出門撞山……天降橫禍,禍不但行……父母非命,妻兒不保……老無所依,死無所葬……孤魂野鬼,痛苦哀嚎……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
“翻過這座山,必然要再翻疇昔……”清秀的小臉上慘白非常,全無赤色,嘴唇凍得黑紫,輕微地顫抖著,緊咬著牙,喘著粗氣,吵嘴清楚的雙眸透出剛毅。
千裡冰封,萬裡雪飄。入眼處,白茫茫一片,難辨方向。冰冷的寒氣刺破肌膚,來不及接收,便在骨頭裡殘虐。血液彷彿也被凍住了,他咬緊牙關,任寒氣侵襲滿身,放緩呼吸,心跳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