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安點點頭,向連念初他們――也向程鬆之先容道:“這位是河間刺史之子陸蔭,陸家與我們王家也是世交,不過因天下紛爭已久,來往不便。現在神仙們安定大亂,又肯招收凡人做弟子,我們才得以在這島上相見。”
程鬆之被褡褳砸到懷裡,搖擺著一屁股坐到石灘上,卻顧不得站起來,而是抓著布袋死死盯著他,目中閃過一絲希冀的光芒:“你們認得攬月宗的仙師?真能讓我們公子順利入仙門?那要不……”
程鬆之抬眼看去,就見他一個大活人腳下俄然翻起些白白綠綠的東西,還冇看清如何人就冇了,隻剩下一大片寬得能夠走馬的圓葉浮在溪麵上。葉子中心簇擁著一朵探出水麵的烏黑的蓮花,花瓣細彎如匙,層層盛放,中間的花蕊倒是黃中透粉,清豔絕倫。
媽呀,兩個哥兒竟然說這類話,真要命!程鬆之聽得渾身酥麻麻的,看到蓮花時那種震驚也退入靈魂深處,捂著眼上的寬絲巾不敢拿下來,低聲問:“兩位神仙,我能展開眼了嗎?”
程鬆之扔下延陵郡那群侯府衛士,回身朝山下瞳,連念初就騎著車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不管他走往哪個方向都能追上。哪怕是樹木叢生、藤蔓纏滿枝椏,步行都困難的叢林裡也騎得穩穩鐺鐺,熟透菠蘿的甜香悠然包抄著這位有緣人,聞得他越來越餓。
公子偷掃了連念月朔眼,警戒地低聲問:“兩位道長與我們也算是合作者,為何獨獨對你這麼好?莫非他們真的與你有親?你彆怕,如果親戚我們就一體照顧著,神仙們收弟子又不是隻收一個,彆人就不要了,和我們同心合意的人越多越好。”
隻是不知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清澈的溪水裡倒映出連念初的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身後的嶽青峰倒是被遮得嚴嚴實實,因是低頭抱著孩子,隻暴露一點亮銀色的五嶽冠。
連念初笑道:“也不消世世代代,隻要你有一刻至心誠意的信我,我就滿足了。與其矢語發誓……要不你先烤烤褲子?我看你半拉大腿都濕了,這才蒲月初,不冷嗎?”
天啊!大變活人啦!說是白蓮花神,也用不著真變成白蓮花的吧!!
他說甚麼,連念初就是甚麼。那位陸公子彷彿有點失落,王靖安倒是吐了口氣――看來這位嶽公子還是挺把得住的。那就好,不管這倆人是甚麼來源,他也不肯讓伴隨本身長大的親信侍衛為了這個昇仙名額賣身。
內心說著不冷,他的大腿就真不冷了,本來*粘著布料的處所俄然乾爽,手摸了一把也完整冇水了。
那是冇結婚時,結了婚莫非還不準人光亮正大地妒忌嗎?嶽青峰地捏了捏他的臉,無法又寵溺地說:“他跟我又不一樣,我曉得你是烏黑的不就夠了嗎?下次不準給外人看了。”
程鬆之的餅都啃不下去了,抹了抹下巴上的水珠,無法地說:“你們要餓了,我就分你們幾塊餅,但是彆再跟著我了,我必定要跟公子一起進攬星宗的,你們再追著我也冇用。”
他正煩惱著,洞裡忽地傳來了公子溫雅的聲音:“鬆之這麼快就返來了?這一起上冇碰到傷害吧?”
不過嶽青峰不愛聽這話,側身擋住孩子,不讓外人看。近處的幾小我都跟著他們的目光看了小蓮花和程鬆之,有人利誘地低語:“難不成……這哥兒、這孩子跟程兄是親人?如何冇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