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料你另有如此來源,公然是個佳物!”張筱雨聽得鼓起,伸手在那白猿頭上拍了一掌,那白猿因她起初用魔方相騙,又在身上裝了不知甚麼惱人的東西,轉動不得,故此憤怒於她,今見她又大力拍打本身,心下早生了痛恨。
“師弟甚知我意,想那滄瀾鬥劍,乃是千百年前神州各派道門前輩為遴選妙手安定妖魔所設立的比鬥,每屆比鬥的勝者都可在一段刻日內統領天下道門,數千年來,倒有大半時候道門魁首屬於我崑崙。但是自數百年前,蜀山崛起以後,竟多次爭得魁首之位,使我崑崙顏麵掃地。雖說新朝立國之初那次比劍我崑崙占得鼇頭,但比來五十年來,蜀山借世俗界經濟生長之勢,著力拓展道門生長之法,一時開枝散葉,卻模糊要超出我崑崙之上,你讓師兄我如何能不憂愁?”
那紫樞哈哈大笑,扶起她道:“好徒兒,本日事畢,你和眾位師兄弟且就留在玉虛宮中修習,朝夕也可與同門靠近。”
當下,崑崙一力籌辦鬥劍,對那玉牌之事都按下不提,而蜀山自元元老道形神俱散以後,也無人識得那玉牌行跡,故而那逃出世俗界的李無錫一行人的去處反而無人問津,不了了之了。
這白猿乃千年得道之猿,修得十二重樓橫骨俱無,故此善能歌頌。當日妲己欲害伯邑考,使白猿上殿為紂王歌頌。那白猿小扣檀板,委宛歌喉,音若笙簧,滿樓宏亮,高一聲如鳳鳴之音,低一聲似鸞鳴之美,愁人聽而舒眉,歡人聽而撫掌,泣人聽而止淚,明人聽而如癡。隻唱的神仙著意,嫦娥側耳,就把妲己唱的神蕩意迷,情飛心逸,如醉如癡,不能檢束本身形骸,將本相都唱出來了。這白猿千年修煉,有一雙火眼金睛,善看人間妖魅。妲己本相現出,被它瞥見有個狐狸在上麵——乃妲己秘聞——那白猿雖是得道之物,畢竟是一個牲口。當下將檀板擲於地下,隔九龍侍席上一竄劈麵來抓妲己。妲己今後一閃,早被紂王一拳將白猿打倒在地,死於地下。
當下命玄鈺子與玄理子帶領一眾二代弟子去一邊廂傾談,本身一手拉著紫檀進了玉清殿,紫檀微一沉吟,給張筱雨使了個眼色,這丫頭聰明絕頂,當下也悄悄地跟在身後,走了出來。
張筱雨起先扭扭捏捏地還想狡賴,但挨不過師父峻厲的眼神,無法之下不甘心腸攤開雙手,那蔥蔥玉指之間當中鮮明是一個按鈕式的無線電遙控裝配。
當下紫樞看看紫檀和其身後捏著衣角不語的張筱雨,嘲笑一聲道:“師弟也無需安撫於我。蜀山自有其長,崑崙自有其短,卻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扼殺的,為今之計還是以自強為要。”
白猿畢竟得道,一絲靈魂不滅,早往殿外花樹下奔去,本來是當日雲中子進劍除妖,被妲己巧舌焚燬,那木灰埋藏之處。雲中子祖師在終南山玉柱洞早得資訊,將手一招,把這白猿靈魂引來,為它以草木重塑肉身,重新修煉,而後崑崙立派,做了個靈山護法。
紫樞道人很成心味地笑著道:“莫急,你那嶂岩宮前日之事我已儘知。此事若論事理,崑崙和蜀山兩派對那玉牌卻都算不上合法討取,這等六合靈寶,原該任它去認主纔是。但我崑崙派自有莊嚴,這件事情既然紫身和紫銘兩師弟做了,便相稱因而我做了,他二人受辱,便相稱是我受辱,這因果不能不告終。但那玉牌之來源奧秘莫測,連我焚香扣問閉關的師伯師祖們也不知其本源,均奉勸我等在這鬥劍之期不要輕舉妄動。是以,目前你那意氣之爭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