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樂由己及人,感覺天子阿誰位置比神女更坑爹,誰當誰是傻子,她也就是年幼無知被人用花言巧語給哄走了,現在想抽身冇法可尋,不然早撂挑子走人,爭爭爭,有甚麼好爭的,送給她她都不乾。
她開初也想過,聖姑不就冇算出來一年前薩江的災害嗎?她也出錯了嗎?可祭司卻奉告她,此劫早已算出,為了穩定民氣所知僅數人,王為了製止這劫做出了很多儘力,可最後還是應驗了。
算了算了,歸正她自小就是孤兒,除了古麗爾也冇有其他朋友,此次就吃點虧,當一回神女好了。
“你是聖姑親身選出來的孩子,她出錯誤嗎?”
外邊的人尖著聲答了一句,輕樂挑了一下眉,古麗爾立即上前答話:“勞煩公公代回王公公,我們神女隨時候召,不便外出,若公私有甚麼急事,待祭司大人返來,再去府上告罪。”
她把盤子裡的銅錢收了,問:“甚麼時候了?祭司有冇有說甚麼時候返來?”
“阿誰草包……唔……”
輕樂一年來聽這四個字不下千遍,均勻每天起碼三遍,該口無遮攔的時候還是改不過來,現在性命堪憂才連連點頭,等古麗爾鬆開她,猛吸了幾口氛圍,差點嗆到,“有、有話好好說,咱不脫手行嗎?”
“你的身份是甚麼?”
輕樂似懂非懂,在祭司遲緩地報告中,第一次有了某種天命所歸的感受。聖姑受人敬佩,部落中無人不對其恭敬有加,可離世以後,族人反應平平,因為他們的目光放在新任的神女身上,他們隻承認“神女”,向來不在乎這個位置上真正存在的那小我。
“我做獲得。”輕樂後知後覺的迴應,傳承至此,豈能因她一人蒙羞,預言者,洞察天機之算,應天時,順天命,知天機而行天道,早在接任神女的那一刻,她與世人就走在完整分歧的門路之上了。
“公公客氣了。”輕樂眼睛緩慢轉了一圈,除了祭司另有一個年長的儒生坐鄙人位,傳聞中的臨安王竟然不見人影,這錢花得太冤枉了,她邊內疼邊應對著王公公的客氣話,怕多說多錯,顯得有些冷酷,拿眼瞟祭司,她完整無動於衷。
那臨安王到底是不是像坊間傳聞中有勇無謀的莽夫一個,也有待商討。
輕樂大大咧咧躺在美人塌上,身側案幾上擺了六個鑲雲紋的白玉碟,每個碟正中心都放著一枚銅錢,古麗爾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們,“殿下,祭司大人晨間才說過,心靜而誠,您不好好勤奮,萬一大梁的天子宣召可如何是好?”
“神女啊。”輕樂方寸大亂,“您問這些有的冇的乾甚麼,時候定的是哪日,要不我裝病吧……”
輕樂在一邊等得不耐煩了,問那麼多乾甚麼,天子腳下,能有甚麼事?她初出茅廬,無懼恐懼,一身是膽地走在前邊,等上了馬車,古麗爾才把套來的話奉告她。
輕樂搖點頭,“向來冇有。”
“您等等。”古麗爾從懷中摸出一塊碎銀子,“公公可曉得王公公是何事急著見我們神女?”
祭司點點頭,輕樂一疊聲地問:“預言甚麼?是臨安王的意義嗎?他想曉得天子甚麼時候……哎呀,您如何不回絕呢?這可如何是好?”
祭司固然看起來峻厲,但未曾苛責於她,此時也隻是安靜地說:“開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