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取出鑰匙，翻開一個帶鎖的抽屜，取出一摞錢，數了一百六十五，遞給了劉根來。

這是走哪兒帶哪兒，就怕被人搶了。

“滾蛋，又不是我用，我是幫我一個朋友問的。”於主任兩眼一瞪。

於主任也冇多待，摸了幾把臉，做出一副嚴厲的模樣，背動手走出了辦公室，衝朱姨和劉芳叮嚀道：“我去一趟上麵，你們倆想要肉就籌辦好錢，一斤兩塊五，一人能夠要一斤。”

劉根來剛走進辦公室，於主任就關上了門，迫不及待的問著：“鹿鞭呢？”

劉根來接過於主任寫的便條看了一眼，揣進了口袋。

“放心吧！我們大隊長就算不給我麵子，也得給您麵子不是？”

“嘿嘿……”劉根來壞笑兩聲，跟了出來。

“這但是你說的。”劉根來朝門口努努嘴兒，“內裡三輪車上的那頭鹿，我可不給你了。”

喲嗬！

“那頭鹿六十六斤，一斤兩塊五，一共一百六十五。”

她家是雙職工，兩口兒人為加起來一百多塊，底子就花不出去，碰到了肉，她可不想錯過。

“我又冇說給你，你拿出去乾啥？”劉根來用心耷拉著臉。

於主任也冇二話，放下爐鉤子，幾步就跑出了供銷社大門，再進門的時候，手裡拎著鹿腿，拖著那頭鹿。

“你個小兔子崽子！”

“我要真遲誤了，你阿誰朋友會跟你急嗎？”劉根來壞笑著。

“哈哈哈……”於主任一陣大笑，又從抽屜裡拿出了幾張甲級煙票，往劉根來麵前一丟，“給你了。”

劉根來冇去打攪人家，走到藥櫃前，抓了把花生米放了上去，這才笑著衝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婦女問道：“這位大姐，費事問一下你們林主任在嗎？我有事兒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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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能白喊人家一聲於大爺。

一進同仁堂的大門，劉根來就看到了一個正在坐的診老中醫，頭髮斑白，戴個眼鏡，鬍子老長，給人把脈的時候閉著眼，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主任，我就不要了。”劉芳站了起來，“我們家……我弟弟會給我的。”

於主任抓起茶杯乾，作勢要打，劉根來一個高竄出去，嘻嘻哈哈的跑出了辦公室。

“於大爺，咱身強力壯的，還用得著那玩意兒？”

“我曉得，我曉得。”劉根來強忍著笑意連連點頭，“鹿鞭讓我們村大隊長要走了，說是要泡酒喝。”

“那應當還來得及。”於主任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支筆，刷刷刷寫著，“你去一趟同仁堂，找一下林主任，就說我說的，跟他要一套泡鹿鞭酒的方劑，你拿了藥交給你們大隊長，跟他說，藥是我送給他的，等藥酒泡好了，我要十斤。”

人家要來分肉，你給不給？

他擔憂的是被熟人看到。

直到把鹿裝進麻袋，綁上自行車，於主任才悄悄鬆了口氣。

於主任已經風俗了，也未幾說，直接衝劉根來擺了擺手，“從速去，彆遲誤了。”

“去去去，你個小屁孩，還敢耍你於大爺，我看你是欠揍了。”於主任笑罵著扯開兩個鹿腿看了看，“鹿鞭呢？如何冇了？”

她上班才幾天，還冇發人為。

劉根來還跟之前一樣，數也冇數，直接揣進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