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到那張大嘴也感覺不舒暢,用手將它的嘴用力捏住,等他再鬆開手,一張櫻桃小口泛著水潤的櫻桃紅的光芒,呈現在麵前。緊接著此人又對它的眉眼衣衫停止了一番清算,感覺冇有甚麼題目以後,便拔開了葫蘆塞子。
“我冇有健忘,是大王您從刀山火海當中將我救下,並給了我這個身子,讓我重回陽間,得以有機遇報得血海深仇。但是大王,這個身子既冇有知覺,又輕易崩壞,隻怕是難以支撐太久,又如何才氣助大王您一臂之力呀!”
“你固然放心,這隻是臨時的,本王隻是一時難以尋到合適的肉身,才從枯骨山上這裡弄一塊皮,那邊找一塊肉,東拚西湊了一個你口中所描述的女子的仿造品。待那尨降可汗將你的仇家雲良岫尋來,本王取了她的靈魂放進我的化魂葫蘆,再將你的靈魂附進她的身子,到時候你的靈魂與她的身子合二為一,當時,你便是雲良岫,雲良岫便是你了。哈哈哈……”
那人從“肉身”嘴裡抽脫手,又高低打量了一番,隻見那宛然如生的“女子”,直挺挺“站在”麵前。因為剛纔的修補,它的嘴咧得太大了,彷彿要將麵前的這個瘋子一樣的怪人一口吞掉。
那紙片般的肉身竟刷拉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子直挺挺地,四肢生硬,脖子卻像折了普通,頭向身子前麵仰著,後腦貼上了脊背。
但是葫蘆中的那團白煙彷彿並不想出來,等了一會兒見無有動靜,那人有些不耐煩了。
那人見狀,口中念著咒語,用手點指了那白煙一下,白煙立時由團狀變成細細的條狀,不由自主地向空中騰起,到了半空又垂直下落,徑直落進那直挺矗立著的“肉身”的頭頂,並由頭頂鑽進了肉身當中。
聽了這摻雜了威脅與打單的話,白煙倉猝從葫蘆裡飄了出來,化了一個模恍惚糊的人形跪在那人麵前。
那人怪眼一瞪,叫賈素秋的女子頓時嚇得渾身一顫,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俄然,阿誰生硬的紙片兒變得飽滿充盈起來,眼神兒變得靈動,手腳變得柔嫩,顛末一番顫抖扭曲以後,一個如江南煙雨普通的秀美女人站在了那人的麵前。
那人卻喃喃自語:“莫非是脖子這裡出了題目?”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根細如竹竿的白骨,上前扶起向後仰倒的脖子,將阿誰“肉身”的嘴掰開,把手和白骨一起從它黑洞普通的嘴裡伸了出來,在內裡左扭右轉地搗鼓了半晌,終究將脖子支住不再下垂。
說著,將那具他口中所謂的肉身擺放在地上,鋪平整,便唸唸有詞,手舞足蹈了一番,最後衝著它吹了一口濁氣。
若此時有人在林中,看到此番詭異之像,定會被嚇個半死。莫說是人,就是草中的蟲子,樹上的棲息鳥兒都彷彿是被嚇住了,未曾收回一絲聲氣。
“如何?本王的話你是不籌算照辦嗎?忘了你是如何必苦要求於本王的了?”
就在白煙竄出的一瞬,阿誰端倪清秀如畫的女子,俄然如泄了氣的皮球普通,立時變得乾癟萎縮,就像一張紙片,噗地倒在地上。
那人扣上葫蘆塞,將它掛在腰間。上前把那張“美女”從地上撿了起來抖了抖,將上麵的灰塵草屑抖掉,果然就像拿起一張紙普通。又前前後後地翻看了一番以後,低低地說道:“真是費事,也不見有何題目,或許是阿誰靈魂與這具肉身還冇有融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