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上房,黃婆子閉了嘴,任由康嬤嬤攙扶著她進了潘氏的臥房。
康嬤嬤見潘氏沉浸在本身的思路中,帶著珊瑚出去,道:“世安院有任何變動都要及時來奉告我。”
康嬤嬤回到次間潘氏的臥房,看到她癡愛的望動手中潔白的羊脂玉,溫馨的立在一旁。
坐在床上靠著軟枕的潘氏看到親信的眼色,眼神委靡的對坐在身邊的阮安道:“安哥,你來我這兒也久了,快歸去看看你媳婦吧,她還懷著身孕呐。”
黃婆子想起了一件事,睜大眼睛道:“老太太,另有一件事,長房老太太在綁那四個通房丫頭前,還號令下人解下她們的香囊,扒了她們的衣服送到老爺麵前去。”
她搖了點頭道:“光這些恐怕還不敷,最好是能在謝氏身上再動一次手腳就好了。”
潘氏變了神采,昂首瞪著老嬤嬤。
康嬤嬤剛出門就看到活著安院捱了打的黃婆子,一瘸一拐的往正院走了來,她愣了一刹時,從速緩慢的上前攙扶著她往上房走去。
看著阮安出了院子,潘氏收起臉上的笑,冷著臉問老嬤嬤道:“甚麼事讓你這麼急倉促的?”
潘氏緩過勁來,有些擔憂的問:“康娘,你說安哥會思疑我嗎?”
珊瑚微微昂首,看到潘氏摩挲著羊脂玉的手頓了頓,內心有點底氣了,接著又道:“今兒奴婢出門歸去的時候在外院看到,長房老太太把老太太您送給老爺的情畫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關在柴房,其他幾個通房丫頭也都被老太太捆了起來,關在西南角的屋子裡,傳聞等太太生了再措置。”
潘氏笑道:“她倒是妙手腕,你是我的人,她打了你,三房的人另有誰不被震懾。”
潘氏把羊脂玉緊緊的握在手內心,麵無神采隧道:“王氏她好大的威風,竟然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裡,真當三房是她長房了。”
康嬤嬤不明白自家老太太在可惜甚麼,老爺有出息又很孝敬,老太太另有甚麼可惜的。
珊瑚站在潘氏麵前,無端的感覺壓抑,她嚥了咽口水道:“老太太,我們太太請了長房老太太來管家了。”
老嬤嬤低聲道:“太太請了長房大老太太幫她管家。”
老嬤嬤躬了躬身,去西廂耳房把珊瑚帶了來。
潘氏昂首看了眼康嬤嬤,道:“派小我歸天安院看看那邊現在環境如何。”
這會兒潘氏精力抖擻的坐在羅漢床上,謹慎的摩挲著一塊羊脂玉,耷拉著眼皮看也不看珊瑚,淡淡的道:“說吧,世安院這幾天都有些甚麼變故。”
說完拿起羊脂玉對著視窗的亮光細細的瞧著,聲音悠遠的道:“看來我的病該好了。”
潘氏麵色晦澀不明,似歡暢似討厭又似遺憾的道:“可惜啊。”
隻要這位脫手了,太太想要活著生下孩子就不輕易了。隻要太太死了,老爺決然是不會續娶的,她們這些跟在太太身邊的人,必然會被老爺看重,到時候她的機遇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