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長公主倒再未推讓,安然去坐下,待溫夫人鄙人首坐定,她方纔開口:“想必夫人已是清楚那邊產生的事了,叫貴府的嬌女受了委曲,我這內心實在是過意不去。”
侯府九隅院中,張晾的小廝長保在院子裡團團亂轉,抬腳邁步想往屋子裡去,又躊躇著將腳縮了返來;回身想要往外邊跑,聞聲屋子裡傳來的連續串的“嘭、嘭”、“噗、噗”、“劈裡啪啦”的聲音他又倉猝轉過身來;接著又開端亂轉。
也不知這位瞅著這個機會來尋她是為了甚麼,她對那小子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包庇放縱還是義憤填膺?
屋子當中一片狼籍,汝窖茶具、水玉花斛、細漆鏍鈿瓶碎了一地,端硯、鎮紙、文房四寶一片稀爛,就連二爺的拔步床上的帳子、被褥也全都亂七八糟扯了一地。
二朗對嬌嬌的疼惜乃至不下於她,他毫不會輕饒了那貨去,聽了這話溫夫民氣中的鬱氣總算是稍稍消減。
“長公主殿下折煞臣婦了。”情急當中溫夫人雙膝齊彎,連裙襬都冇來得及撩就要跪下。
過了好久,屋子裡的聲音垂垂弱了下去,冇了聲氣,長保估摸著這是二爺揍完了人,便走到門外又候了一刻,便聞張揚晾在屋內喚他。
九隅院裡裡裡外外連個丫環婆子都冇有,二爺身邊服侍的隻要他一小我。
那少年小爺這幾天都是他服侍的,看著挺馴良溫文的一個孩子,固然不肯意與人靠近,但是脾氣沉寂,並不像那種隨便惹事生非的主兒,如何明天恰好惹了二爺活力,被拖進屋子就是一頓揍呢。
“殿下請坐。”溫夫人說著延存候陽長公主到主位上坐。
正在長保焦炙憂心時,屋子裡俄然“嗷”的傳來一聲嚎叫,長保頓時鬆了口氣,還能叫喊出來,聽聲音中氣還挺足的,看模樣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
溫夫人固然護犢子,但卻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當下便道:“殿下不必自責過分,不能因為殿下與那人有淵源,便將罪咎都攬在殿下本身身上。”
二爺還是有分寸的。
“這個夫人放心,那‘禍首禍首’已經被貴府二爺帶去罰誡了。”似是聽出溫夫人的未儘之言,安陽長公主如是說道。
安陽長公主進入東配房見到的就是麵上帶著傲視統統的神情、盛氣淩人的穩穩坐在主位之上的溫夫人。
溫夫人清算表情,命人將安陽長公主引至聞笛齋東配房,她舉頭闊步往那邊去。
長保還冇記唸完那些糟蹋的東西,轉頭看到張晾頓時嚇了一大跳,將甚麼心機都拋到了腦後。
溫夫人急倉促往曉露閣去,卻有婆子來報說安陽長公主帶著人往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