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輕歎一聲,走至慕容一瀟身邊,悄聲道:“昭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我們已然來此,昭華再想昔日誇姣,也隻是在徒增煩心,不如想如何和皇後孃娘一起,在這後宮榮寵優渥,永久不衰。”
新堯國,堯宣帝二年,深春意濃。
玉滿亭下的石桌旁,惠妃聞聲,緊忙轉頭瞥一眼,水眸中的溫怒已漸深,但瞥見來人,眸中怒意又淡淡退去。
阿香見淡粉的羅紗帳仍然合攏著,悄悄的靠近床邊,輕手扒開紗帳,一張天真的側顏映入眼中,淨白的小臉泛著淡淡的紅,翹起的紅唇悄悄緩著睡氣,鬢眉處輕柔的堆起層層臆笑。
“是阿香,今兒出來如此的早,不知所為何事?”輕挑著蘇眉,捲起散碎的暗啞聲忙問。
翠衫宮女素手托著一個紫檀木盤子,盤子上的衣物被一塊藍底繡花素錦裹蓋著,幾人行過漫春的花靨,碎步走至禦花圃西南角的玉滿亭的邊,翠衫宮女見亭下有人,細心打量,那人是惠妃,她纖窕的身子,立在石桌邊背對著她們。
思慮半晌,惠妃蹙起端倪,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你歸去以後,要好生看著你們昭華,定要她收斂些,不成又去扮成小寺人,隨性玩耍,偷溜出宮。她再過一年就及笄了,在宮裡該好好學習為女子之德,為嬪妃之賢。其他話,我不便多說,你且如許轉咐。”語畢,又深深地望著足下昂首之人。
一身淺紫色緊身長襲拖尾裙,青絲綰成妃髻,斜插一支金絲菊花簪,一雙水眸輕剪開來,清麗敞亮,秀鼻櫻唇,緩緩異動。白嫩的臉頰,微微冷起,目光閃動著,轉過身來,背動手望向這邊。
惠妃當然曉得,皇後明天當著統統後宮嬪妃麵,賞了瀟昭華很多衣物。而她正憂心的是方纔阿香有冇有聽到她的低語,如果聽到,聽到多少,這邊手上另有封燙手的手劄,還是從速打發她走罷,至於阿香,不如借她之機,先給她們一個表示也好,總比到時連累甚廣,冇法向哥哥交差。
床上的人兒窸窣動了動,白嫩的小手,撫上身上的錦被,撣了撣身上,彷彿能把那些聒噪的聲音趕走。
春晴的天,禦花圃裡,豔齊喧鬨,百物生輝。油光的青板石子路縱橫於漫嬌的晨光中。
成雙調皮的喜笑:“嗯,感謝阿香姐姐提點,下次爭奪不被轟出來。”
“稟惠妃娘娘,奴婢們為昭華支付昨個兒皇後孃娘賞的衣物,路過此地,驚擾了娘娘,望惠妃娘娘恕罪。”阿香垂著頭,聞聲惠妃疑問聲中帶絲驚亂,忙恭敬地回道。
二個身著藍色緊身宮裝的宮女,跟著一個翠衫粉裙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