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她為何要奉求我送你下山？”姚問。

姚心生警戒：“你問這個做甚麼？”

和尚彷彿還是不滿，臉漲的通紅，白芷卻不欲多言，隻對姚道：“多謝你方纔救了我，隻是還要費事你送他下山。”

他們以白芷威脅容澤，容澤以天下威脅他們，究竟孰輕孰重，內心終歸有個衡量。

淺明哼了一聲：“本來你曉得。”

“見誰？”

風從樹木間穿過，春日的嫩芽隨風搖擺。

“我乃是實話實說，你愛信不信。”姚冷哼了一聲，又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若非有她討情，隻怕你已經死了。”

普照寺出事那天，淺明不在，以是他未曾瞧見那場麵有多慘，姚長年賣力暗害任務，卻也未曾見過那般慘烈的畫麵，恍忽就是十八層天國的氣象。

他彷彿能夠容忍很多事情，比如那些仇恨，那些膠葛在一起永久也難以辯白對錯的後果結果。

“容澤的師兄另有冷文昊。”

但是本日，她既然開了口，他天然不能駁斥她。

姚腳步一頓，一下停了下來。

前些日子東方逸送東西來的時候，白芷讓他帶了很多布料上來，這些日子一向在做衣服，從裡到外，從夏到冬，從小到大。

容澤奪過她手裡的衣服直接丟進了火裡，火焰舔舐著布料，半晌即燃燒殆儘。

“他已經死了，再殺也冇用了。”淺明俄然沉聲道。

真的假的？淺明很較著不信：“她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如許替她說話？”

姚指了指山腳：“很快就要到東阜城了，你跟我去見見他們，天然就明白了。”

“我是不是聽錯了？”

容澤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衣服丟在了地上：“你做這些做甚麼？我說不準你做了聽到冇有！”

淺明嚥了一口口水，一時沉默無聲。

淺明奇特的看了他一眼，損毀寺廟，佛像，幫忙容澤害了那麼多人，竟然仁慈？那裡仁慈！

容澤點了點頭，輕聲道：“我返來的晚了，你冇事吧？”

若換作常日，容澤定不會聽白芷的話，他身上揹負的東西已經夠多了，揹負的罪孽也夠多了，多他一個也未幾，少他一個也很多，自是無所謂的。

“呸，你這孽障……”話尚未說完，俄然脖子一疼，和尚一下說不出話來了，隻張了張嘴卻冇了聲音。

白芷撿起地上的衣服，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你在說甚麼啊，我隻是想趁著偶然候多給孩子做點衣服罷了。”

“因為你也清楚，容澤躲不開，但是他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