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晚看完了供詞，非常驚詫，直直瞪著皇後。

皇後轉頭道：“你盯著本宮何為，本宮從未做過，問心無愧！”

不過，在宣召皇後入殿，看到皇後的一頃刻，他的目光再次冷了下去。

皇後謹慎答道：“朝臣好壞，陛下自有評判，臣妾不敢妄議。想必如刑部尚書、監察禦史、大理寺卿這些官員，都是極馳名聲，且得陛下看重才氣擔負。若讓他們重審重查，或許能水落石出。”

天子聽了，神采卻淡淡的，嘴角反而另有些挖苦的弧度。

她將字紙嫌棄丟在地上。

是本來在春熙宮服侍虞聽錦的一個雜役宮人，說早晨起夜的時候，看到有黑影鬼鬼祟祟在主殿後門閒逛。他悄悄靠近了看，黑影蒙麵不知是誰，隻見殿門開處，暴露一雙手，把一個盆狀物接了疇昔，門就關了。

“娘娘，您位列中宮，常平常說對統統嬪妃一視同仁，可為甚麼您恰好喜好虞換衣，而對嬪妾欲除之而後快？”

皇後倉促看完，大驚失容：“陛下，這是歪曲！臣妾絕對不成能叫人做這類事。”

“嬪妾被鼠咬，疑似是鳳儀宮的人送鼠給虞換衣。”

蕭鈺不想多言，隻微微側了側首。

“若真是皇後唆令人害你，你連見她一麵都不敢，今後如何對付宮中諸事？”

“嬪妾被誣告用禁藥邀寵，是您宮裡的一個嬪妾底子不熟諳的執事寺人供應的藥粉。”

他步子大，緋晚被他扯得需求緊走幾步追逐。

辰乾殿燭火敞亮浮金，暉映之下，皇後神采顯得有些慘白。

臣妾乃後宮之主，一國之母，本該束縛端方身邊人和母族世人，不該出這類忽略。以是臣妾情願領罰，也願以俸祿佈施受火警的百姓。

這是緋晚第一次，在天子麵前直接說出虞聽錦的毒害。

“嬪妾真的不懂！”

緋晚迷惑上前，低頭細看。

蕭鈺本在內殿臨窗鏡案前坐著，享用緋晚輕柔解乏的通頭篦發。

正襟端坐的蕭鈺看著緋晚被氣狠的模樣，看她裙幅如水曳地，那清冷柔婉卻狠惡的美感，竟是前所未有。

早有會晤機的曹濱躬身上前，將一份壓在禦書案邊沿的字紙遞給皇後。

臣妾今後必然更加鬆散束縛他們。

語氣也是不善。

“陛下，臣妾對此案成果甚有疑慮，懇請陛下另擇人細心詳查，以免被人做了手腳、屈打成招、酷刑逼供。粉碎了臣妾與昭容華的交誼、壞了臣妾和母家名聲尚在其次，我大梁法度刑責乃太祖所立，若被小人操縱，使刑法蒙塵，隻怕影響深遠。”

也是第一次用這類語氣詰責後妃。

清素的臉上儘是悲忿。

蕭鈺拿結案上丟著的一掛碧璽手珠，放在掌心一顆一顆用拇指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