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樂再鳴。
緩緩地陳述道:“虞夫人,你的錦兒,你捧在掌心的乖女兒,在本宮奉養陛下之初,因為妒忌本宮受陛下和賢妃娘娘等人的寵遇,打了本宮一頓,還把本宮這根手指頭,用腳硬生生碾斷了。若不是太病院文院判醫術高超,本宮早就成了九指之人。時候疇昔了兩個多月,骨頭還冇完病癒合,現在如果不謹慎磕碰,這裡還是痛得鑽心。”
虞忠鬆一口氣。
貴嬪的儀仗比容華又高出很多,臨時從宮裡調來的內侍宮娥禁衛樂工,烏泱泱滿街排開,直接把虞府外三個街口都占滿了。
香宜跟在中間又驚又怒。
“陛下,嬪妾探親返來,伸謝陛下天恩!”
乾笑一聲:“娘娘……是不是弄錯了,錦兒她固然嬌縱,但賦性純良,怎會……”
如果人家不拿她當骨肉,半點顧恤都無,那麼她這些詰責,也隻不過是在理取鬨、無事生非、讓人家丟臉的咄咄逼人罷了。
被緋晚盯著的虞夫人,更是眼神閃動不定,時明時暗。
那是她堅信的,併爲之儘力的將來。
本日該辦的事都辦成了。
彷彿有的處所是像的,但細心一看,卻又有辨彆。
便登上轎輦,回宮,結束探親!
“今後虞府是本宮的孃家了,夫人病弱養身子,秦姨娘今後多多操心,幫夫人把內宅打理好,就是為虞大人分憂,也能讓本宮放心。”
蘭兒離開虞府,行動自在,能夠放開手腳做很多事了。
天子蕭鈺撂下摺子,不等寺人宣召,直接快步走出門外,親手將緋晚扶起。
緋晚俄然生起一絲期望。
廳上響起一聲聲倒吸冷氣的讚歎。
秦姨娘身為小妾,並無資格參與明天的迎駕,俄然聞聽喜信,本身不但能露臉還得了管家權,的確歡暢壞了,敏捷清算一番就來到緋晚跟前叩首。
哪個不長眼的,敢行刺她。
可她的生母,卻看著她的手指說……
“昭貴嬪回宮——”
“陛下……嬪妾差點被人殺了,還覺得再也見不到您了……”
以及,心寒。
緋晚半開打趣。
是個聰明的。
接下來不過是熬到了流程結束,起駕回宮!
她好用,就攙扶。不好用,換掉就是。
明白緋晚此舉是針對正妻虞夫人,可他本身對正妻也是忍到極限了,便借驢下坡。
涼薄啊!
有誰曉得,虞聽錦折磨她,傷害她,身上的痛實在她能忍耐,而虞家血親對她的冷視乃至仇視,纔是真正紮向她心頭的箭。
讓他們起來,重新退席。
抬高了聲音號令:“好好奉養著,彆找不痛快!”
虞夫人氣得神采更丟臉了。
內心又痛又恨,卻不得不坐直了身子,撐起笑容,把當家夫人最後的麵子保持住。
叮!
宮裡頭,另有千頭萬緒的事等著她。
出宮時還是容華,歸去時變成貴嬪,這潑天的光榮,此時現在,不知羨煞了多少都城之人!
放下酒杯,漸漸地,將手上尚未消弭的繃帶翻開,暴露傷勢未愈的那根手指。
緋晚的鸞駕行出好遠,他們還在原地未動,以示尊敬。
緋晚一開言,虞忠立即叫秦氏前來侍宴。
“多謝娘娘體恤,那麼就按娘娘所說,讓秦氏幫著打理內宅。”
緋晚內心嘲笑著。
悄聲唆使她去找馬小鳳,讓他幫著辦女戶的立戶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