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安一聽,手中的劍一揚,便欲在李櫻臉上齊截道,卻聽李櫻道:“且慢!”
李櫻花容暗澹,抬頭道:“讓你的人下去,我才說。”
紅錦剝下餘保山衣裳,再要剝褲子,卻下不了手,嘀咕道:“我但是黃花大閨女,待會看到不該看的,會做惡夢呢!”說著和綠意一人拖起餘保山一隻手臂,把他拖到樹下,用腰帶把他縛健壯了,這才各各喘出一口長氣。
陳文安神采越來越丟臉,好麼,先是得知本身母親不是嚴氏夫人,而是另有其人,現下又得知,父親也另有其人了!
“孩子的父親是誰?”陳文安壓著嗓子問話。
兩位小宮女剛纔幫王傾君揉腳時,已被囑過,說道待會有個甚麼,千萬不能尖叫,要及時捂住嘴,因看到這景象,皆及時捂住了嘴,把尖叫聲捂回喉嚨內。
“全退下去,冇有叮嚀,不得近前。”陳文安卻不怕李櫻耍花腔,看著世人退下了,方纔道:“說吧!”
如何這麼多事?餘保山待要說甚麼,又怕王傾君生疑,節外生枝,因應了一聲,緩慢看路邊一眼,看準一顆樹攀了上去,徒手去折樹丫。待他折了樹丫下來,卻見王傾君坐在路邊,把腳擱在一塊石頭上,一名宮女正俯身給她揉腳,另一名持燈籠照著。他一時忙把樹枝遞疇昔道:“太後孃娘,樹丫有了!”
餘保山聞言,公然雙手扶住樹丫,半個身子壓上去試了試樹丫的接受力。
“甚麼人?”不遠處俄然傳來侍衛的聲音,有燈籠的亮光移了過來。
蒲月暑熱,雖入了夜,還是悶熱。餘保山走得快,額頭已見汗,隻抬袖子印了印額頭,緩一緩腳步低聲道:“太後孃娘,夜長夢多,須得從速疇昔,製止生變。”
李櫻說完,仰了脖子道:“殺吧,我曉得的太多,早就該死了。”
“還嘀咕甚麼,快些脫手啊!”喊作紅錦的宮女顫抖動手去剝餘保山的衣裳,又叮嚀綠意道:“解下他的腰帶,團起來先塞住他的嘴。”
李櫻說到這裡,略有尷尬,隻停一下,才持續道:“據我姐姐說,她進宮後,並冇有侍寢記錄,卻被一名太醫診出有了身孕,她自知難逃一死,她死不敷惜,怕隻怕,會扳連家屬,因求那太醫不要外說。那太醫卻讓姐姐見了嚴氏夫人一麵。嚴氏夫人手腕通天,把姐姐領出宮,另讓一名得了急病而死的宮女頂了姐姐的名額,對外謊稱姐姐病亡。姐姐那次在陳府見著我,便以為,嚴氏夫人敢領她出宮,或者還是得了陳貴妃的授意,至於陳貴妃是何意,卻猜想不出來。”
“如何,終究肯說出葉通的下落了?”陳文安調侃地看著李櫻。
至此,陳文安已領悟,李櫻說的奧妙絕對不是葉通的奧妙,而是另一樁奧妙。提及來,這宮中埋藏的奧妙,莫非會少了?
“餘統領用力柱一下,看看樹丫夠不敷力道撐住我。”王傾君笑道。
侍衛沈三持燈籠一照,見兩位宮女把餘保山剝了衣裳縛在樹下,彷彿欲行不軌之事,不由大喊道:“大膽,小小宮女,竟敢非禮餘統領!拿下了!”
說時遲,當時快,王傾君猛的一縮腳,身子一彎,雙手搬起腳邊的石頭,呼一下站起,照準餘保山頭頂,惡狠狠砸下去。
看著餘保山倒在地下,王傾君這才扔了石頭,猙獰著臉,叮嚀宮女道:“剝下他的衣裳,堵了嘴,拖到那邊,結健結實縛在樹下!縛完到李太妃處告訴陳太保,說我有事找他,讓他從速過來玉階殿。繞路走,不要走這條路。”說完不等兩個宮女回聲,已是回身來往路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