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客見有人絕望,七嘴八舌的也說了起來,“甚麼有辱斯文,一看就是個酸秀才,莫不是就是段子裡阿誰身懷寶貝的秀才,哈哈。”那少年見他們說的鄙陋,更加憤怒,指著平話人恨恨說道:“你的確不成理喻,滿口汙言穢語。”
老者和小公子也聽得幾次點頭,此時,平話少年已經講完一個回合,台下世人喝采之際,一個酒客問道:“小乙哥,你前一晚說的段子非常風趣,今晚再來一個,風趣的話我賞你五十文。”
台下少年有些不明白,迷惑的看了一眼老者,“蔡伯,他講的是何意義?”老者嘖嘖一聲,有些難堪的簡樸講遍內涵,那少年頓時啞口無言,漂亮的臉紅了白,白了又紅,滿臉怒容的站起,手中的酒杯重重敲在桌上,“熱誠讀書人,成何體統,真是有辱斯文。”
老者昂首望了眼天空,大雪彷彿不要銀子般撲撲簌簌落下,一時半會哪停的下來?透過漫天飛雪,模糊見到前麵有燈火閃動,和身邊小廝私語道:“入夜路滑,如果驚了馬傷著小衙內,相爺見怪下來,但是萬死難辭其咎。”
老者點點頭,“溫一壺黃酒,配兩碟果子,再來幾個平淡的菜,對了,再來碗蝦蕈羹,我家小仆人愛吃這個。”“好勒,兩位稍等半晌,頓時來。”小二笑吟吟的呼喊著,心中暗想還真講究,公然出身非富即貴,忙又殷勤的將一盆炭火移了過來。
說到這裡,台下人就忍不住笑出聲來,本來這酒坊多是來往的販夫走狗、販子百姓,平話人話語越粗鄙,大師越感覺風趣,老者也聽得哈哈大笑,台下的小衙內點頭輕笑一聲。
馬車沿著官道緩緩駛入安然鎮,安然鎮地處開封西北角,距分開封不到百裡,因為是來往都城的必經之路,本著一人得道雞犬飛昇的千古諺語,安然鎮依著都城也多少得了個繁華,每日客流熙熙攘攘,這會酉時已過,還是燈火透明,每家店鋪還是停業著。
這少年講的恰是三國,三國故事起於都城的平話人霍四究,世人平常茶館酒坊中也聽很多了,但是分歧於普通話本,這少年竟然多了很多分外說本,這會子正說到張飛長阪坡上丈二長矛嚇退曹兵百萬,鏗鏘有力的說道:“燕人張翼德在此,誰與我決一死戰?”台下世人齊聲喝采,更有甚者賞錢已經紛繁丟到台上。
本來這個少年恰是蔡京的遠親外孫謝淩,蔡京四十歲方得一女,愛如掌上明珠,嫁入書香家世謝府,而後謝家外放浙江為官,人丁垂垂寥落,三年前謝大官人和夫人雙雙病逝,隻留下謝淩孤身一人,蔡京和夫人多主要接外孫入京,謝淩隻以要為父母守孝為由回絕。
說完回身向著車內恭敬的說道:“小衙內,雪越下越大,入夜路上不平安,前麵將近到安然鎮了,此地離都城不遠,是不是到鎮上安息一晚,明日等雪停了再走不遲。”
那少年台前一站,手持止語,往桌上“噔”的一拍,台下馬上鴉雀無聲,這少年語氣不急不緩,調子不高不低,聲音清脆動聽,激昂處如同千軍萬馬風聲鶴唳,低訴時又似花間清泉汩汩而瀉,聽者如癡如醉。
平話少年笑著點點頭,“謝您恭維,今兒我說個村秀才的故事。話說某村有個秀才,自幼家貧,比及他結婚的時候,媒人到家裡一看,我去,這叫一個家裡乾清乾淨,家外缺磚少瓦,可謂是內裡下細雨內裡下大雨,內裡下大雨內裡下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