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沐月夕愁眉苦臉地提起筆,早曉得要受這份罪,還不如呆在家發黴,隻可惜萬金難買早曉得。
“吾國名花天下稀,園林儘日敞朱扉。蝶穿密葉常相失,蜂戀繁香不記歸。欲過每愁風泛動,半開卻要雨霏微。良辰樂事真當勉,莫遣倉促一片飛。”
大殿內隻要莫瓔陪著皇後說話,其他的貴婦們到桃園粘彩紙祈福,貴女們則去桃園綁紅繩,求姻緣。
“請蜜斯賦第二首詩。”花奴道。
“蜜斯不必多問,此事本宮自有安排。”莫瓔始終麵無神采,口氣冷酷,拒人於千裡以外。
花奴們一臉癡慕地看著從屏風後走出來的男人,男人一襲紅色的錦衣,烏黑的頭髮用玉釵束在頭頂,圓潤櫻紅的嘴唇,姣美矗立的鼻子,通俗清澈的雙眸,白淨如奶油一樣柔滑質感的皮膚,單就麵貌而言,與文信候淳於容不相高低。
香一寸一寸地往下燃,沐月夕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她不是理科畢業的,能記著的詩詞,屈指可數,要這麼短的時候,找三首應景的詩來,實在是有點能人所難。
木案的左邊紅色瓷瓶裡插著幾株桃枝和竹枝,桃枝上幾朵桃花或開或含,錯落有致。木案右邊放著白玉雕鏤的牡丹香爐,嫋嫋青煙,披收回淡淡的桃花香氣。
不當?沐月夕挑眉,朱淑真的詩,他也敢嫌棄!惡聲惡氣地問道:“不當,那邊不當啦?”
“蜜斯,香已燃起了。”花奴美意腸提示道。
“每對東風競吐芳,胭脂色彩更盛飾。害羞自是不言者,今後成蹊入醉鄉。”
說完,莫瓔回身拜彆,殿內隻留下三位花奴服侍沐月夕,一名燃香掐時候,一名磨墨,一名拿著百花箋。
目光安然自如,冇有一絲惶恐。莫瓔微蹙眉尖,看來是藐視了這位年幼的沐蜜斯,垂下眼瞼,避開了沐月夕的目光,道:“花奴燃香。”
精美的廊道上雕鏤著百花的圖案,活潑而靈秀,穿太長長地廊道便是內殿,檀木做架,華貴錦緞為麵,繡成百花鬥麗的屏風將內殿一分為二,正中擺放著張花梨木案,案上擺著筆墨紙硯。
白衣男人疏忽沐月夕的透暴露來的敵意,彬彬有禮隧道:“鄙人程子悅,不忍見蜜斯自苦,美意脫手互助。”
腦中靈光一閃,總算想到一首,隻要改幾個字,就是一首非常應景的詩,沐月夕提筆寫道:“東蘺山前白鶴飛,桃花流水鯉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這第三首詩寫甚麼好?拿《春曉》來充數不曉得可不成以?
“不消你代庖。”沐月夕回絕他的美意,拿過一張潔淨的花箋,目光流轉,滑頭地一笑,揮筆寫下了元慎的《桃花》,“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東風助腸斷,吹落白衣裳。”
美意?隻怕一定。沐月夕心中嘲笑,雙眼微眯,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哦,本來你就是莫宮主安排的槍手。”
“感謝皇後孃娘讚成,小女愧不敢當。”沐月夕麵紅耳赤,真得愧對不敢當,這是她抄襲來的才調,那敢與真才實料的文信候相提並論。
“小女辭職。”沐月夕施禮退了出去。
“供詩已成,沐花主出去綁紅繩,求姻緣吧。”皇後一臉慈愛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