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王爺那一聲呼嘯它停了下來,我這劍現在必然已經染了血,”孟長淮接過丫環遞來的熱茶,順手放在容繡中間的桌麵上,嗓音涼涼道,“它如果傷了我娘子分毫,還是逃不掉一死。管好你家的畜牲。”
“我冇事了……”恐怕他怠慢了喻親王挨罰,容繡放開他,甕聲甕氣地開口道,“王爺跟你說話呢。”
“走吧,本王不喜好這園子,一股酸氣。”喻親王搖了點頭,看了一眼身側還是冷傲的喻親王妃,神采更加不豫。
“的確冇甚麼都雅,”孟天逸表情甚好地開朗一笑,“走吧,我們去劍閣。”
嘯天乖覺地坐在椅子中間的地上,亮晶晶的眸子盯容繡,搖尾乞憐的模樣,實在叫她心軟得不可。
本來這傢夥方纔,竟不是要來咬她?
孟長淮唇角和順地翹起,捏了捏她的耳垂,然後轉過身看向喻親王,一邊把劍插入鞘中,一邊抬眼淡淡地睨他,“幾年冇見,頭回就送我這麼一份大禮,真該感謝喻親王了。”
這話孟長淮倒是受用得很,隻淡淡看了喻親王一眼,冇再對峙。
“王爺還是把這位小兄弟拴起來吧,萬一等會兒又發瘋,我拔出的劍可不會再收出來了。”孟長淮安靜無波地說著,拎起嘯天的後頸,把它提到一邊。
“冇事的,本王在這裡,它不會發瘋。”喻親王起家捋了捋衣袖,“應當是府裡的下人冇看住,叫它跑了,找到本王時有些鎮靜。這傢夥賊得很,見這屋裡有美人兒,便不奇怪本王了。”
容繡不知在想甚麼,神采愣愣的,眉心微微皺起。
“哎,彆――”容繡拍掉他的手,又將嘯天招了返來,“它很乖的,剛纔也不是想咬我。對不對嘯天?”
容繡隻冷靜地瞧著,大氣兒也不出一個。
“唔,是啊。”她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喻親王也是無法地揚起唇角,“走吧,我們跟疇昔瞧瞧,劍閣等會再看不遲。”
那女子仍舊是麵色清冷,冇有涓滴竄改,瞧不出是否不悅。
“朝東是蓮池,朝西是父親的劍閣,王爺想往哪兒去?”孟長淮站在岔道口問道。
嘯天愁悶地吐著舌頭跟上。
孟天逸和蔣思儀早已見怪不怪,充耳不聞。喻親王則裝模作樣地抖了抖肩膀,堪堪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酸。”
容繡心底一動。
蔣思儀眉心動了動,低頭冷靜地抿了一口茶。
半人高的玄色犬影一閃而進,並緩慢衝了過來。
嘯天時遠時近地跟在容繡身後,偶爾靠邇來湊一湊,被孟長淮凶惡的目光一瞪,又戰戰兢兢地退回喻親王腳邊,那神采看上去非常不幸。
容繡心想著要逃,可身子卻彷彿被定住了普通,一步也挪不動,隻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容繡心底“格登”一下,連連擺頭,“不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廝還真甚麼都敢說,公然是一如既往的厚臉皮。
隻見毛髮黑亮的大狼狗嘯天現在正靈巧地吐著舌頭,鼻頭蹭著容繡的手。
久而久之,便再冇人敢覬覦這劍閣了。
彷彿時候停止普通的沉寂。她鼻間聞到一陣熟諳的檀香味,頓時心安地抱緊了麵前的人。他悄悄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畔低聲哄著:“彆怕,冇事了。”
容繡嘟著唇用手指戳了戳下巴:真是越來越成心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