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本王的錯,冇想到繡兒的房間如此的……隨心所欲。”
上回那人進宮買給她的最後一盒鳳梨酥又見底了,他卻還冇有帶來她想要的動靜。
隨心所欲?
“說好把你爹的事情處理了,我們就結婚,如何,過河拆橋不認賬了?”見容繡一臉不甘心,孟長淮微微皺眉。
碧螺早已識相地消逝了潔淨,石桌旁就隻剩下邊傻笑邊抹眼淚的容繡和方纔在她麵前站定的孟長淮。
容繡眨了眨眼睛,冇應對。
孟長淮扶著她肩膀俯身輕笑:“為甚麼?這全天下的男人除了你父親,怕是隻要本王能進你房間。”
“……說了讓你彆出去。”
這算利誘麼?
容繡垂眸持續聽著。
“真的?!”容繡驚得雙手捂住嘴巴,忍不住踮腳跳了起來。
而更讓她生無可戀的是,簾子冇掩上。
“但是容容,這宮裡的女人,凡是身居高位的,大多冷情。”太皇太後說罷悄悄咳嗽了兩聲,伴著一聲長歎。
“我……我內心是感激你的。”容繡用手指絞著自桌麵垂下的方巾,“並且,你又不缺甚麼……”
“不是的――我……我當然――”感激你啊……
話雖如此說,容繡更擔憂的卻並不是她本身:“可太皇太後,萬一父親――”
清澈暖和的男聲自不遠處傳來,容繡心跳頓時漏了半拍,抬眼望去,月洞門處正站著阿誰好久不見的豐神俊朗的男人。
最後容繡還是用手推了推孟長淮的胸膛,因為實在喘不過氣。
完整陌生的感受,讓容繡既等候又驚駭。當風俗了天旋地轉以後,大腦垂垂規複了思慮,她卻也隻能跟著他的節拍,被動地接管。
太皇太後複執起桌案上的筆,在宣紙上落下《金剛經》第三十二品的最後一行字,悠悠沉吟道:“當明天子仁愛厚德,必不會枉殺忠良。”
“小騙子。”孟長淮抬起手掌擋住她的耳朵,使壞地捏了捏,一手涼,“都快結冰了,還不冷。我們進屋說,嗯?”
孟長淮坐在桌旁,輕笑著朝容繡道:“過來。”
而後,容繡好久再不踏出昭寧宮半步。
幸虧他一向都曉得,她是這麼的誘人。
目睹著他的俊臉作勢又要壓下來,容繡被嚇得不輕,腦袋猛地今後一躲。
她口腔裡有不久前吃過的鳳梨酥的味道,甜膩膩地被他卷在舌尖,又纏住她的小舌償還給她。
但是天空自一大早亮起就陰測測的,黑雲壓城,更有暴風四起,如怪物般的哭泣聲,實在不像甚麼好征象。
“明天帶你去見你爹孃,嗯?”孟長淮大掌按住她後腦勺,不容回絕的力道。
“等等等等!”到了房門口,兩人正要抬腳入門檻,容繡忽又大喊著將孟長淮攔在內裡。
容繡從速取下一旁掛著的貂皮披風,給太皇太後披上,一邊繫著帶子一邊聽得她嗓音微啞地持續道:“這件事你也彆怨淑妃,她自有她的一番考量。天子的這些個妃子,柔嬪怯懦脆弱,薛昭儀張揚放肆,麗朱紫,看似溫婉賢淑實則是七竅小巧,滿腹花花腸子,隻要淑妃,孝敬,有人味兒,遇事明智聰明,曉得衡量利弊,最像哀家年青的時候。”
他穿的是向皇上求賜婚那天的那件袍子,襟邊是雍容華貴的絳色暗紋,頭頂綰的髮髻上,簪著她所熟諳的那把玉簪。院裡風大,他的黑髮和衣角混亂地翻飛起來,一步卻比一步更果斷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