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屋裡燃著爐子,但爐火併不旺,室溫隻比外邊稍高一些。先前孟長淮為了醒神寫摺子,隻叫碧螺添了一點點炭。
孟長淮輕笑:“皇上這話,臣就當作是嘉獎了。”
他沐浴過,換了身棉布衣衫,摸上去柔嫩而暖和。
肌膚突然透露在冷氛圍中,叫容繡非常不適應,本來內心微微順從的她現在不由上前抱住孟長淮腰身,手指緊緊蜷起。
小彆勝新婚,一時情難自禁,他承認本身不謹慎對她鹵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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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孟家祖輩是建國功臣,世代出將領,孟家的孩子自小便與皇家走得近。
孟天逸從弱冠之年起交戰疆場,助宣成帝光複邊疆五洲,並駐守十年之久。當時孟長淮年紀尚幼,蔣思儀不謙讓他跟著大人刻苦,便將他寄養在太皇太後,也就是當年的仁德皇太後宮裡。
潔白的宣紙上,墨玄色的筆跡一點一點暈染開來,每一寸都是和順纏綿。
這八個字,如同他的人一樣風韻翩翩,蒼勁有力。
容繡腦筋暈乎乎的,“能夠……了。”
孟長淮不料君商羽俄然如此問,怔了一瞬才答道:“臣無恙,謝皇上體貼。”
他把褪下的衣衫隨便鋪在桌案上,將她抱坐上去,感遭到懷裡的嬌軀微微一顫。
“那就好。”腦海中又閃現出那道身影,與麵前這個風韻超脫的男人竟如何也堆疊不起來,君商羽歎著氣用力揉了揉眉心,“現在如許,洛康王總算能希冀著你持續燦爛門楣。”
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他執筆仔細心細沾了墨汁,將筆桿放進她手心,然後用本身暖和的大掌包裹住,調劑好了姿式,稍稍用力帶著她,筆尖落下。
容繡摟著他的脖子點頭:“嗯。”
容繡靠在桌邊,鼻間嗅到一縷淡而溫馨的墨香異化著他沐浴過的暗香,不由自主地上前去環住他的腰,抬開端下巴尖在他胸前蹭了蹭,“忙完了?”
“嗯。”容繡眼尖地瞥見了碧螺耳垂上的新奇小玩意兒,握住她肩膀扳過來細細地瞧,“又是何時買的?這兩個月例銀都讓你敗光了吧?”
孟長淮方纔寫完遂安之行的彙報奏摺,見容繡排闥出去,朝她和順地笑了笑,吹乾了墨跡,將奏摺合上放到桌角。
說完舉起茶杯,代酒敬他。
源於他手掌的溫度也暈熱了她的身子,從屋外帶出去的寒氣悉數消逝無蹤。
手伸入潔白平整的衾衣領口,自脖頸向雙肩抹下,暴露白淨如瓷的肌膚,他轉過她的身子,雙唇貼上她的額頭,細精密密地往下吻,最後噙著她的唇,如有若無地啃咬。
“晚了,我覺得就是這個。”
“冷?”他輕聲問。
他昂首用輕柔的吻安撫她被弄疼的處所,拉著她的手,耐煩地一點一點解開本身的腰帶,外袍,內衫……
容繡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宣紙,嘟嘴道:“祺王妃說,當年祺王寫給她的情詩裝了一楠木箱子呢。今兒晚膳她們還打趣問我,你跟我求親送了些甚麼,我說你每天送點心。”
這丫頭,仍舊和宿世一樣嬌氣,不過不管多少次,他都情願慣著她哄她。
容繡攥著他腰側的衣料,朝下望瞭望,孟長淮順著她的視野正瞥見她微紅的胸口。
男人之間,有些東西不必用言語來表達。
隻是君商羽至今仍然記得,十七年前的阿誰下午,他偶然中偷偷瞥見的在長樂宮竹林裡舞劍如遊龍的阿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