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語吟輕拍兩下碧壇,彷彿就此和毒蛇簽下盟約。她將碧壇交到仆人手裡,用一個黃色錦帛將碧壇蓋上,“你把這條蛇送到秋蘭園。”
畢竟是行走的狐狸心機,洪詩眉一轉眼就規複普通,疾走兩步,扶起半曲的池蕭蕭,麵帶笑容,“大蜜斯,如何那麼客氣。向來以嫡為尊,你若拜我,我豈不是還得給你施禮。”
洪詩眉見池蕭蕭拜彆,趕緊去拔了那株美爵香,進了藥房用切藥刀將它一分為二,隨便的丟棄在角落裡。
冬圖很識端方的退出屋外,順手把門帶好。
池蕭蕭為了撤銷洪詩眉的防備,特地犒賞丫環一點銀子。可這丫環說甚麼都不收,美其名曰:“主子教養端方很嚴,不能隨便收拿彆院的東西。如果收了,歸去會被罰的。”
池語吟心平氣和的說著,細心撿起那些粉碎的玉碎,用錦帕包裹好交給洪詩眉,“既然她給我們贈禮,我們理應回禮纔是。”
關桐把罈子抱在手裡,他剛進侯府,給池語吟帶來一個動靜。
“那你歸去吧,有勞夫人了。”池蕭蕭瞥見丫環分開以後,同時叮嚀冬圖,“你也出去吧,明天就不要來服侍了,我想一小我悄悄。”
池蕭蕭重新躺回藤椅,提著果酒,放在鼻尖嗅了嗅,暗香四溢的果香,非常醉人。隻是她再也不敢吃洪詩眉送來的任何東西,或許這內裡就下了不為人知的魔藥,讓人防不堪防。
“請大蜜斯福安。”洪詩眉弓著身子又喊了一句。
她如何能夠還活著,那種藥會將她扯破成碎末,食肉吞骨,完整的消逝不見。
想著之前與母親兩人過的貧寒日子,想著母親離世,想著她現在的孤苦清冷,池蕭蕭想著,留下幾滴眼淚,在聽到冬圖彙報,秋蘭園來行禮的時候,倉猝的將眼角的眼淚擦掉。
洪詩眉從遠處款款走來,她聽到池語吟的說法,還感覺不成置信,可當她親目睹到活生生的池蕭蕭,確切心驚肉跳了一下,雙手忍不住的顫抖。
她將果酒放到藤椅腿邊,雙腿搭在地上,不時地腳尖點地,助力藤椅,讓藤椅搖擺的弧度更大一些,睡的更舒暢一些。
敢傷了舒王,讓他破相,那就是找死。那就趁著她受傷,直接要她的命。
她跟著藤椅的一搖一擺,瞭望窗外,清爽的冷風吹出去,偶爾顛末窗前的落葉,很有些蕭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