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講這話時，神思便幽幽的蕩回到三年前，當時已是暮秋，寨中闊大的練武場上，昨夜被吹下的火紅楓葉還未打掃，東邊一頂金日方纔暴露半個，男人和女子卻在此練了小半個時候了。

天音嘴角漸漸蕩起一抹羞色。

說到這兒的時候，天音一下笑出聲來，似是責怪當時的本身如何如許的不計算男女大防。

隻聽得男人一聲讚歎，天音眉毛一挑，非常高傲。

嗡嗡幾聲鳴響，男人和女子此時換了姿式，一來一往，點，挑，勾，纏，日頭之下，銀閃閃一片。

聽著故事的祁嫋嫋左手手背托起下巴，右手指尖開端繞著酒碗邊畫著圈圈，耳朵雖是聽著，心神卻不知飄飛到那裡去了。

暮秋的天，又高又遠，帶著涼意的風吹到兩人身上，帶起女子垂在額前的碎髮，女子鼻尖竄入一點子泥土的乾爽氣味。

祁嫋嫋越想越亂，臉頰也通紅一片，目光倒是偷偷看向殷離，卻被後者恰好抓到。

兩人四目相撞，祁嫋嫋因醉酒而晶亮的眼眸裡落入劈麵的黑袍男人眼裡，殷離嘴角一勾，竟是很和順地向祁嫋嫋一笑。

“我都不曉得，那般慘烈的傷，他滿身發燙，卻吊著一絲神態，我要伸手去探他脈相之時，他還能頓時反應過來，緊緊扣住我手腕，叫我冇法轉動。我隻得覆在他耳旁輕聲細語說道，我是來救他的，若想活命，便好好歇息一陣子。當時候，他滿臉血汙，我也顧不上給他洗漱打理，便差人去籌辦熱水繃帶，好為他治傷。”

祁嫋嫋極快地垂下眼去，回想起方纔殷離嘴角的和順笑意，少女胸口有如小鹿亂闖，右手拿起酒碗倉促飲一口酒，想要粉飾本身的難堪，臉頰倒是發燙，脖子有些發酸，也不知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