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狀毫不包涵的揮下第二道鞭子,鞭成分開她身材的頃刻,血液四濺,順著鞭身上的倒刺滴到空中上!
連衡礙於她的傷勢也不敢再推委,謹慎的將腰帶解開以後便悄悄捏起背部外袍的兩端,稍一用力便撕扯開來。
她痛苦的咳起來,心臟一陣抽疼!有些影象便這麼閃現在麵前。
——“因為……”父皇笑著的嘴剛伸開,卻被母後俄然打斷,她嘲笑著說:“為甚麼?因為你是孽種!涅和孽同音!”
東滄涅的唇角無聲的勾了勾,死白的臉上閃現出一絲龐大的笑,混著滿臉的盜汗,看上去非常苦楚,她的聲音有些不實在的縹緲,彷彿遊離於塵凡以外:“你儘忠的不會是朕,而是全部東滄!”
那藥是東滄涅本身配製的,療效快卻極其霸道!內裡加了一種毒蟲的屍粉,藥粉沾到傷口就會主動往肉裡鑽,有多少藥就會鑽多少藥,直至癒合之前都會劇痛非常!
東滄涅頹傷的目光在這一刻驀地變得血紅,卻又在頃刻間消逝,留下一身哀告而固執的寒微。
——因為就連我,都是東滄的捐軀品!
半晌沉默以後,東滄涅說道,連衡卻第一次違背了她的號令,白玉般的臉上一派果斷:“臣在這裡守著您!”
“閉嘴!我看你是欠經驗了!來人,給我上刑!”
她苦笑一聲,咬牙站起來朝前走,下袍已經被血滲入,滴答著血液在空中上蜿蜒出一條血線,從門內到門外,驚了一眾宮人!
直至尾音,調子已經很低,低的無端為這空曠的宮內增加了濃烈的悲澀,連衡卻聽清了,鐵錚錚的男兒俄然有一種想哭的打動,說不上是為了甚麼!
——這四國以內另有哪任帝王如她普通,有著量身打造的刑具!
黑衣暗衛無聲而至,單膝跪地等著叮嚀。
偌大的宮內算上開門的不過五個宮人,東滄涅悄悄打量了一眼,見人都冇換,便不動聲色的戴好麵具,直接步入內宮。
直至亥時三刻,窗旁有微電扇動,東滄涅當作未曾發覺拿著一隻血玉鐲子目光哀傷的打量著,那鐲子精美得很,外緣淺淺刻著妖嬈的斑紋,通體色紅如血,一看便是難尋的珍物,她盯著它細細看著,當視野觸及到鐲子內側藐小的‘七七’兩個字的時候,終是一股鈍痛從心底湧上來,刹時傳遍四肢百骸,讓她的手不成便宜的顫抖起來。
——那一年她五歲,天真爛漫的年紀,趴在年青漂亮的父皇膝頭獵奇的問,母後就坐在他們身邊,驚為天人的臉上一派的冰冷,看向她的目光向來都是嫌惡的。
而後不等藍其答覆,她邁步朝前走去,背影蕭瑟孤涼,直到身邊的太後暗衛變成她拉攏好的,她身子一軟吃力的撐住身邊的假山石,衰弱的叫道:“連衡!”
“奴,主子服從!”
她看著馳驅的宮人擰緊眉衰弱的命令,眸光卻酷寒如冰,看不出一絲痛苦!
待一世人等趕到鳳羽宮,那邊一派燈火透明,藍其曉得這裡特彆的端方常例,帶著宮人恭敬的站在宮門外等著,東滄涅排闥出來,隨即宮門便關上。
——然後她才明白,本來東滄涅隻是個代號罷了,她的本名叫東滄孽!
“不必了,太遲誤時候,朕步行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