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點姿勢給他們看看嘛。”履霜把手按到他肩上，輕言細語地說，“聽我的。你才進宮去拜見過帝後，趁這會子作勢是最好的。”

他們幾個在禁軍裡同事有十年了，平日一同上酒樓、逛青樓、架空新來的小子也是有的。但那不過是臭味相投。現在他既知了那兩人作弄他，天然不肯善罷甘休。當天就去見了陶興，兩人商定先把李、方二人拉下來，此後陶興好好幫手他當列將軍，他汲引對方當個幫手。

竇憲細心想了想，笑道，“也好。”重又拿起手邊的木塊來。

比及了月中，因王、李兩個指責對方的罪證切當充沛，廷尉遂判兩人一同領罪，罷了禁軍位，流往南海郡去了。而直到此時，宮裡也冇有傳來右遷竇憲的旨意，他還是列將軍。

他氣不過，指著那幾人罵道，“你們都是守侯府大門的，竇大人進收支出的，你們會不曉得？”又吊著眼睛說，“你們曉得我是誰嗎？我是東平王的內弟，當今尚和我沾親帶故呢。”

李超不屑地撇嘴。可俄然，腦中靈光閃現：本朝有個風俗，官員右遷前需保舉一名繼任者，聖上會酌情考慮。是以事既牽涉著在聖上麵前的信譽，又涵蓋了自家的好處，常被朝臣們視作一大困難。他如許想著，孔殷地抓住了他，問，“莫非...王晗來了？”

竇順下認識地要點頭，但頓時又搖開端來，“冇有冇有。”

竇順聽她如許說，滿口推讓著，“女人誇我，已經是天大的福分啦。”

鬆風樓裡的書桌下，擱著一個小銅盆，裡頭放了滿滿一盆子冰。前麵的木製風車對著它緩緩轉動，把冷氣全吹了過來。

竇憲沉悶地歎了口氣，“如何又來了？”

他加意又密查了幾天，終順著摸到了線索，得知是李超、方毅兩個在搞鬼。頓時大怒。

七月，夏風漸起。禁軍中人亦各自暴躁。

竇順轉過了身子，一概說不曉得。

竇憲接過，把那盞酸梅湯飲的乾清乾淨。等茶盞見空，履霜才發明裡頭擱了很多冰，蹙眉道，“這才蒲月呢，你房裡擱了冰也就罷了，如何喝的東西裡也加了？細心傷著胃。”見竇憲隻是對付地點頭，她有些氣，道，“再則這冰是外頭買的，不必然潔淨呢。總之你罕用...”

“我猜也是。”

李超把他的手抓得更緊，“真的？那竇大人全見了他們了？那，那為甚麼不見我？”

竇順喏喏道，“我們公子出去了...鄙人是手頭有事，這才留在了府裡。”

侯府的侍衛一早得了竇憲的叮囑，麵上都笑嘻嘻的打著太極，隻是不睬他。

剩下方毅、陶興兩個，到這裡另有甚麼不明白的？都按下反叛的心，轉而阿諛起竇憲來。規端方矩地替他束縛著那些自恃寵年高、不平管束的禁軍們。自此竇憲的列將軍一職，終究漸入佳境。

竇順看著他拜彆的背影，笑嘻嘻地手裡的銀子和玉飾舉到太陽下，對著打量成色，“哎喲，都是真的！我的好四女人哎！”

李超有些焦炙，從懷熟行忙腳亂地取出塊銀子，道，“快奉告我，今後少不了你的。”

如此，幾人相互拿捏著對方的弊端，教唆著各自的仆人去廷尉處告狀。在宮門前趕上了，也是一副烏眼雞的模樣。又是吵又是打的，直鬨的烏煙瘴氣。

李超見他這模樣，心中幾近能夠鑒定了。惡狠狠地頓了頓足，拂袖分開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