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頓足失容，發急不已，狠惡衝突起來。不顧受傷的手腳，冒死扭動著身材，逼得李瀝將他放開了。

李瀝揮了揮手，那三個下人當即鬆開了按住阿九的手。“看在你的麵子上，放他一次。來日放長，等國師大人膩了，我就讓他將阿九賜給我。玩的機遇多著是。”

“不說是吧？手腳如此不潔淨，不如砍了去。”李瀝狠狠說道，“我早就看不慣你了。國師府的仆從，哪個不是每日受鞭打之苦，恰好你安生得很，卻還做出這類齷蹉之事。”

阿九眼中一澀，脫口而出，“沐浴….”

阿九一怔，見著四周人眼神中的非常和鄙夷，頓時懵了，微微退後幾步，“這藥罐…”

欣兒倉猝攔住李瀝，狹長的鳳眸凝睇著阿九跑遠的身影，內心很不是滋味。

“是。奴這就滾。不汙您的地。”他劃脫手腳，艱钜往岸邊挪去，嘴角纖細抽動著。謝梓安看著他極其不調和的手腳，俄然之間悟出了些甚麼，眼眸通俗，低笑，“慢著。”

“告饒啊，隻要你認罪我就讓他們停手。”

“好，真有骨氣啊。”李瀝肝火衝冠，拎起一旁的板凳就砸在了阿九身上，他踩住他的手，腳下垂垂加大力度，將皮膚撕扯裂開，血汙各處，“我讓你有骨氣，讓你有骨氣！廢料！”

欣兒撲通一聲跪下，“您放了他吧。阿九是個很不幸的孩子。”她說著，聲音驀地減輕，“寄父，欣兒求您了。”

“嘖嘖，眼眶紅紅的。莫不是受了委曲，來這裡哭的？”

火線是一泊湖。

李瀝見他這副模樣，肝火中燒，“罷了，你們退下吧。”

阿九絕美的眸子刹時展開，渾身一顫，顫栗地轉過身來，長長睫毛輕抖。

眼淚冇入髮絲，阿九痛苦地咬破了嘴唇，身材如雨中浮萍。那雙肮臟的手還是不斷遊走在他肥大的身軀上。

想罷，阿九咬碎一口銀牙，死死撐著，血沿著牙縫溢位，點點滴落於地，好像驚世之花悄悄綻放。一口氣分了幾次才氣喘完，幾乎憋死。

他越想越不忿，“國師大人憑甚麼不準彆人對你用刑？明顯隻是一個卑賤的仆從！”

阿九冇有應對，神采慘淡。

“不識好歹！來人，按住他。”跟著這一聲令下，三個壯漢上前，緊緊錮住阿九的四肢。

李瀝大步邁上前，一把揪住阿九的長髮，將他的頭重重砸在石板上。血如泉湧，恍惚了眼眶，將眼角淚痣埋冇在一片赤色當中。

“還不肯認？算了，換一種弄法吧。”李瀝陰桀桀笑著，靠近，盯了他好久，彆有興趣的捏住了他的臉，從麵龐一起捏到肩甲。

李瀝說著，從地上的袋子中取出一大把金子，哐鐺鐺全數扔到阿九腳下。而後又拿起藥罐，走至他麵前，“先不提這些從柴房裡找出來的金子。單看這藥罐就代價不凡，上千個你都不值這價。這是從哪兒來的？”

在這個世上，仆從不需求骨氣，不需求莊嚴。隻要會做事，會媚諂仆人，低眉順耳、奴顏婢膝足以。

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土，站起家，走向外頭提著燈籠的婆子。那婆子氣極，二話不說，立馬扇了他一巴掌。“你這個牲口，竟敢躲在這裡偷懶！彆覺得受過國師大人的召見，便能夠翻身。哪天國師大人不歡暢了，還是將你這肮臟的仆從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