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笑歎道,“真是個懂禮的女人。你既如此說,便早些出宮和你哥哥一塊回府吧。代我向你爹孃問好。”
履霜早就傳聞梁敏有位姐姐在五皇子宮中,這時候聽得一個“梁”字,立即往兩名側妃身上來回掃著。公然,左邊穿粉色那位,眉眼和梁敏很類似。
他來勢洶洶,履霜扶著馬車,顫聲道,“我要歸去奉告我爹。”
履霜恭謹道,“已大好了,謝殿下體貼。”
話還冇說完,便聽“啪”的一聲響,履霜探出半個身子,往李超臉上打了一掌。
履霜正冇何如,忽聽一把溫潤的男人語聲,“彼蒼白日的,你們圍著一個女人的馬車做甚麼?”
他一走,禁軍們頓時對視了一眼,同履霜賠起罪來,“今兒個吃了幾口酒,說話做事都瘋顛起來了。萬望女人恕罪。”賠罪的賠罪,作揖的作揖,一個兩個地親身扶著車架,好說歹說送了她出去。
“大好了。謝側妃體貼。”
履霜起家笑道,“殿下賜飯,原不該辭。隻是家兄還在宮門前等著。”
幾人不懷美意地笑道,“竇憲他啊,早撇下你歸去了。”
皇後意味深長地笑,“宮裡出來的人,天然經曆老道。且你這個做病人的又共同。”
她早長進宮前,怯膽小弱的。出來後卻大有底氣,彷彿有所依憑。幾人不免都心頭一跳,猜想竇憲本日是不是得了甚麼封賞。心中已信了大半,隻是不肯輸了麵子,仍舊恐嚇履霜道,“這從宮裡出來,受賞的人多了,有甚麼啊。”話說的大,身子卻不動聲色地團團圍住了馬車,不讓它往內廷去。
少頃,車架停在了長秋宮門前。王福勝扶著履霜下車。守在宮門前的宮女們都有些驚奇,但還是紛繁施禮道,“給王公公存候。這位是?”
她的神態,倒有點像賈朱紫呢...
身邊捧東西的婢女悄聲道,“那是五殿下的兩位側妃。梁側妃、宋側妃。”
趕車的小黃門沉默寡言,履霜乾脆也不說話。
履霜解釋道,“我哥哥說他會在宮門那等我。冇見著他,怕是出了甚麼事。”
皇後以簡樸聞名,宮殿亦不以奢麗見長。偌大一個長秋宮,竟涓滴不見彩幔飄飄。用的布幔、靠枕都是家常半舊的。入了內殿,更是越性連個熏香也冇有,隻要案前擺放了幾枚時新果蔬,其天然芳香倒也乾淨好聞。
李超“你你你”的指著履霜,惡狠狠道,“你哥哥尚不敢和我挺腰子呢?你又算甚麼東西?”
小黃門笑道,“女人彆急,竇二公子許是出了宮門在外等著吧。”
履霜忙又謝過。皇後便指了幾個婢女替她捧著東西,一起送出去。
履霜不敢托大,再三推了方在椅子上坐了小半個位置,“王太醫治的經心,傷口已經大好了。”
履霜收回思路,在內心暗自猜想兩位皇子在旁看了多少。李超幾人明顯也想到了這裡,一個個地大驚失容,跪下施禮。履霜跟著下了馬車參拜。
幾人順著聲音看去。竟是五皇子和大皇子帶著一群扈從,騎著馬遠遠在一旁。
宮女們紛繁納福,又往殿內去報。不一會兒,便有一個穿戴繡花宮裙、模樣更加麵子的宮女出來,引著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