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炟見了便有些難堪，躊躇著要不要打斷她再勸。竇憲看的不耐煩，道了聲謝，替履霜接了過來。

履霜往他懷裡伸直了一下，“可雨一時半會停不了吧。”

竇憲見履霜蹲下身，看的津津有味，擼高了袖子道，“我去給你抓幾隻來吧。”

履霜忙說不要，“好好的雀兒、鬆鼠，有翅膀有腳，自樂自的，你抓它們做甚麼？”

“某天，有姓李姓王的鄰居兩個約著一同進山。可巧，他們采完草藥後天降大雨，喏，就和我們現在一樣。兩人冇何如，隻好結伴進了山洞避雨。不想雨竟越來越大，姓李的感覺冷，起家去山洞內撿柴火。過了一會兒，他抱著柴火返來了，還拿了很多肉乾。姓王的見了不免問上幾句。阿李答說洞內竟有房有床有鍋有碗，許是哪個雲遊的高人隱士住過。阿王笑說我們兩個的運氣倒好。他餓得很了，三口兩口地把肉乾全吃了。又坐了好一會兒，雨水仍冇停，他便提出去洞裡看看。阿李承諾了，帶著他往裡頭走。

成息侯府已逝的老侯爺，也恰是相中他這一點，纔將膝下獨女下嫁給他。

履霜道，“我們是來這兒采果子的，籌算歸去煮甜羹吃。”因見青石上放了兩枚刻完的核雕，平日從冇細心看過這些玩意，心中又是獵奇又是戀慕，忍不住問，“臣女能看看嗎？”

竇憲吃痛地跳了起來，連續蹦達了好幾下。履霜見了轉怒為喜，抱著肚子直笑，指著他“哎喲”，“我的天呐，從冇見人跳這麼高呢！”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片紙落去四臣之名，也曾一度名噪京華。

竇憲見她不肯意多說，攬住她的肩，“對不起...我不該問如許的話。”

二十年前的謝璧，出身豪門而敢犯顏切諫。年方弱冠卻有膽量上疏重臣四人庸碌無能，痛陳大漢承平基業，毫不能坐付庸臣恣其破壞，導致其四人同日罷免。

劉炟不甚在乎地說冇事，“我看這天色沉沉的，說不得，過會兒又要下一潑雨，你們快去摘果子吧。我把手頭這個刻好，也要歸去了。”

“那是我冇好好說。”竇憲大言不慚地說，“我三歲讀書，四歲能背千字文，五歲做詩做賦。響鐺鐺一本活書，隨便翻頁那種。你想聽甚麼我都能講。”

聽丫環們說，父親當年很寵嬖母親，凡有所求無不該允。因母親喜好木料的小修建，他常在餘暇時瞞著她偷偷搭建。有一次直做到了深夜，品級二日醒來，滿手的漿糊幾近洗不潔淨。當年母親生她時難產，父親曾在一牆之隔的天井外跪了整整一夜，承諾若母親挺過此劫，平生抱病不再進藥。

“用鹽漬一天，取出後榨汁，濾潔淨，入鍋用文火煮，冷後裝入瓷瓶。想吃呢就拿出來吃。”

竇憲便帶著履霜下山，一邊叮囑她“謹慎彆摔交”等語。

竇憲本身作死，又不敢如何她，訕訕地摸著本身的腳坐到邊上去了。

履霜搖了點頭，說冇甚麼。

竇憲見她眉間仍有愁緒，成心逗她高興，“噯”了聲，提腳便走，“說的也是。我歸去把那兩隻兔子放了吧。”

履霜往他手臂上摸索了一把，公然有一處凹凸不平的。一顆心垂垂安定了下來，往下狠狠踩了他的腳一下，“讓你嚇我！”

履霜責備地看他一眼，隻得也跟著道了謝。因欠了劉炟情麵，內心過意不去，便拿話體貼道，“才下過雨，這青石看著潔淨，裡頭都浸濕了，殿下快彆坐在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