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一聲“姑父總如許客氣”,便說,“此來是為兩件事...一則是憲表哥的封賞,請表哥再耐煩等待些光陰。這程子父皇身材不好,我臨時不便進言。等二哥的喪事過了,我會看看機會的提示父皇的。”
竇憲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想開口抱怨。但履霜見父親的神情斬釘截鐵,忙悄悄對他搖了點頭。他隻得忍氣閉了嘴,聽履霜承諾說,“一會兒就去,爹。”
如此,聖上終究鬆了口氣。
履霜臉一紅,解釋道,“偶爾碰上的嘛,想著冇甚麼好說的,就冇講。”
履霜跟著討情道,“二哥總看書,眼睛會壞的...”
聖上指著他拜彆的放心笑歎,“你可彆小瞧了他!”
一家人正說著話,遠遠瞥見太子走了過來,忙俯身施禮。
竇憲不滿地喊了聲“爹”,“您已經把我拘在房裡看了好幾天的書了,也足了吧。”給履霜悄悄地使了個眼色。
平常她有甚麼事,求一求成息侯多數會承諾。此次他卻鐵了心,回絕地很完整,“憲兒你若看書看絮了,便約著阿璜他們幾個去行獵,總能找到事情做的。你mm垂垂地也大了,總跟在你前麵混鬨像甚麼樣?”又對履霜道,“霜兒,你若閒了,儘管來找爹爹。爹帶著你出去走動。若你嫌爹這裡不好玩呢,去申伯伯那邊找令嬅她們姐妹玩。”
一時誦畢,他轉眼看了看身邊的後代。履霜倒還恭謹,竇憲卻對付的很,拿著香草草鞠了三躬便完了。貳心中略有些不悅,但見四周俱是親貴,不便開口叱罵,隻得忍下了。等一家人上完香,被小黃門帶去歇息的偏殿時,方開口對竇憲道,“你這孩子,都說死者為大,你如何還如許吊兒郎當。”
太子忙上前去扶住。
他說的申令嬅姐妹,是他多大哥友壽春侯的女兒們。自行宮之亂後,他老是勸履霜多去和她們姐妹幾個來往。
履霜便打圓場道,“阿順也是對二哥忠心,才說如許的話。爹快彆罵他了。”
因著夏季裡天熱,屍體不耐存放,聖上號令太子於次日主持喪禮。
竇憲無所謂道,“我同劉恭又不熟。”
一出了長寧殿,竇憲便問,“如何昨日你遇見劉炟,也不說?”
成息侯恭敬道,“殿下刻薄,是我們的福分,卻也不敢失了禮數。”
因二皇子劉恭名分已定,帝後及太子又都在,行宮裡的世人少不得全來。半真半假地哭著,可惜二皇子英年病逝。
聖上點頭,“你說的不錯。這親貴之家的孩子嘛,不免的。”
劉炟忙誠心腸謙讓起來,“父皇是真命天子,必然福壽萬年。切勿再說如許的話。”
竇憲淡淡地謝過了,“勞累殿下,幾次為我操心。”
公然,又等了半日,另一道聖旨下來了,二皇子劉恭入繼為濟南王之子,喪儀按親王世子規格購置。
聖上轉頭道,“你看竇憲此人如何?”
劉炟點點頭,回身出去了。
泌陽長公主不愛來這等處所,又因歸天的不過是小輩,托了病,命人請安一聲也就罷了。成息侯卻推讓不得,帶著一兒一女來了長寧殿。
劉炟微一沉默,隨即稱是,“等二哥這兒的事了了,兒臣便動手中秋事件。父皇放心。”
“表哥客氣。”太子又道,“第二件便是多謝表妹。”見世人的目光都堆積到了履霜身上,他解釋說,“昨兒二哥的棺木入行宮,馮朱紫扒拉著大鬨,如何也勸不走。多虧表妹替我出了主張,這纔沒讓人看皇家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