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雕花刻紋的窗欞投射出去,順著金磚鋪就的地板傾瀉了一地,讓殿中的人和物都變得恍忽起來。傅九容執了她的手,低頭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個極輕極清的吻――
薑離滿頭黑線。
“你為甚麼不肯信我呢?”
待到薑離怔忪著回過神來,卿不離正百無聊賴地一小我對弈,晃兒正趴在窗邊逗弄那隻鸚鵡,點頭晃腦唱著不知從那裡聽來的曲子:“有人錚錚傲骨,有人一往情深,然深宮輕易孤負故意之人……”
聽到動靜,卿不離瞄了瞄薑離,眼底有著體貼:“看你發楞好久了,身子不舒暢麼?”
他說,你為甚麼就不肯信我呢……
看看傅九容,薑離握著白瓷杯的手緊了緊,她本日必必要處理傅九容的事情,以是現在千萬不能就如許沉默下去!
“誰讓你非要招惹他,自作孽,不成活!”薑離感慨。
薑離被他盯視得說不下去,話音戛但是止。
薑離抿唇不語,等著他接下來的下文。
本來坐在桌前未曾開口的傅九容抬開端,衝薑離饒有深意地笑笑,薄唇裡溢位兩個字:“豆腐。”
“那你想吃甚麼,朕叮嚀禦膳房重新佈菜。”
薑離定了定神,持續道:“昨夜你說一年前的事情,我已經……”
薑離遊移了一下,緩緩道:“冇有。”
最後,見傅九容遲遲冇有動筷箸,還是薑離忍不住率先開口,突破了這死寂普通的緊滯氛圍。
分開前,他緩緩回身,看著她,眼底卻溢位淒色。
“臣願為你半生痛苦,半生兵馬,換你一世繁華。”
傅九容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不承認亦不否定。
強行壓下心頭的激烈悸動,薑離的手緩緩伸直成拳,鋒利的指甲刺入掌心,帶起陣陣疼痛,薑離一字一頓地說:“朕不喜好開這類打趣!”
傅九容想要甚麼,她曉得。
屏退擺佈兩側的宮人,薑離與傅九容在永樂宮偏閣用膳,傅九容向來話少,薑離現在又滿心糾結著要如何開口,殿中一時靜得有些詭異。
“朕曉得了!”薑離很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
“嗯?”
啪嗒……
清楚是他非要她憶及,那些本來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再回想起來的暗中影象,現在她被攪合得表情狼籍,禍首禍首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傅九容待她好,她明白。
“你感覺我會開這類打趣?”他問。嘴角那一抹淡笑早已褪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凜然。
薑離俄然愣住了。
彆人一輩子也期望不來的職位,名聲,權勢,傅九容十足都有,他還想要甚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