獰寵記_第14章 互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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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元愛不釋手的觸了觸楠木畫盒上雕鏤的青鬆紋理,感受著掌下的堅固鏗鏘,心卻驀地一軟,轉眼瞧向綠鶯。

一身淡紫粗布,肥肥大大似老嫗的衣裳,可被她穿來,卻還是如樹梢上的嫩芽普通鮮俏。鴉青頭上珠花樸質,臉兒白得如藕荷普通,眸子子大如葡萄粒,脈脈流轉間隱含情義。馮元憶起剋日來的耳鬢廝磨,忽地生出了些恍忽與不捨。

綠鶯卻嚇得一顆心又飛竄上來卡在嗓子眼,她也懂文墨,曉得這兩幅畫代價多少,說貴如令媛都不為過。莫非真要將自個兒讓給那張大人?她奉告自個兒,不會的,他既然都來了,方纔又推讓過,便不會等閒讓步。

馮元已然走到那畫跟前,將整幅畫包括眼中,間而掃眼部分,攢眉細思起來。世人等了斯須,才見他眉頭疏鬆,麵色如春回大地般溫暖開暢,“徽宗畫風屬黃派,東坡粗暴豪放,二人畫時皆鐵線,而這畫描的是蘭葉線,一股吳帶當風之感,恰是吳公親筆所繪,實屬真作。”

這未儘之意馮元哪會不懂,他斂眉笑了笑,張口道:“張大人的美意本官心領了,吳公之作雖貴重,紅顏知己卻更可貴。”

聞言,馮元麵色緩了緩,凝眉揣測起來。

嬌荷眯眼望向綠鶯,曉得這賤蹄子局勢已去,也不驚駭馮元會將自個兒認出了,厲生生走到世人前,朝她嘲笑不已。

馮元聽了這話,再瞧他一臉穢笑,心內莫名生了惡感討厭,沉著臉,抿緊唇冷眉不語。

張軻對勁地撇撇嘴,負手邁著方步接過錦盒,慎重地擺在了桌子上。

嘿,成心機!張軻瞧他拿這肥兔子這般寶貝,心更癢癢了。他踱了兩步湊到馮元跟前,擠眉弄眼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馮大人覺得如何?”

這時,張軻派去的侍從手捧著長方錦盒已迴轉來,馮元眼一亮,騰地立起家,滿眼躍躍欲試,直勾勾盯著那盒子。

掃了眼煞白著臉的肥兔子,他命侍從將畫支出錦盒中,親身托著那盒子朝馮元哈哈一笑:“本官不懂畫,留著這畫實屬對牛操琴,寶劍贈豪傑,名畫贈才子,馮大人且收下罷。”

二人不熟稔,彆離落座後未免大眼瞪小眼,一個閉目養神,一個玩弄起了短粗手指上的大扳指。

綠鶯模糊生了破釜沉舟之意,這力量便使得大,馮元未防備下,差點被她扯了個趔趄。

“叮咣”一聲,綠鶯彷彿能聞聲自個兒的心,從萬丈高的山嶽刹時摔進江河,如秤砣普通,轉眼冇了影兒。她公然猜得不錯,畫是真品,那人眼中藏光,對那畫的愛好必得之意鮮明乍現,欣喜、鐘愛、狂嗜,這那裡是看畫,清楚是瞧著宿世的愛侶,她如何能比?

他眼必然,與綠鶯四目相對,如石子投水,心內瞬時起了層波紋。他搖點頭,放下畫盒,朝張軻拱了拱手,笑說道:“無功不受祿,本官願出紋銀五千兩買這畫,不知張大人感覺可行?”

他這一沉默,張軻大樂,嘿,有門兒!

綠鶯煞白的臉兒迴轉成粉潤色彩,跳到嗓子眼的心又撲通一聲落了歸去,渾身盜汗瞬時乾枯,直如死過又重生般,端的是虛驚一場。乍驚還喜後便是喜極而泣,淚珠子撲簌簌便落了滿腮,眼兒昏黃地楚楚望著馮元,直想撲在他懷裡大哭一場。

劉太太與一眾女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乾杵著,倏忽望望二位權臣,倏忽又望望那不幸的小丫環,有唏噓憐憫的,有諷刺笑話的,更有自憐己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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