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那人退出門外,且另有禮地帶上門,他便弓著身子快步上前道:“不敢勞煩公子,這門鄙人來闔上便好。”
綠鶯未理睬他,持續嘶吼著拯救。
門口的兩人相互客氣著,綠鶯急得一顆心懸在嗓子眼。瞧見那門縫愈來愈小,眨眼間便要化作虛無,她腦筋一亂,嘴比明智跑得快,忽地舉高嗓門,歇斯底裡喊道:“公子真的忍心見死不救麼?”
正在她膽戰心驚時,佟固開口問道:“你還是個黃花閨女?”
他瞧那人正往裡探頭探腦,趕緊挪了挪細弱的身子擋住,嘴裡打著哈哈:“公子慢走,鄙人就不送了,嗬嗬嗬。”說完立馬砰地一聲闔上了那門。
綠鶯顧不上羞憤,望了朱員外一眼,既已撕破臉,乾脆說個明白。趁此人立足,趕緊淒淒說道:“此人娶了幾房妻室,皆了局慘痛。現在竟還要強娶奴婢,方纔更是要對奴婢圖謀不軌。公子救救奴婢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啊!”
佟固不知她苦衷,隻一手抱臂,一手摩挲下巴,目光閃動地重新到腳打量她,不知在想著甚麼。綠鶯瞧他嘴角含著不明笑意,眼泛賊光,心內一驚,拯救仇人一臉鄙陋,他要將她如何?莫非這是出了虎穴又進狼窩?
雖不知他為何挑上她,可此時也由不得她選,她已將那朱員外獲咎完整了。綠鶯深怕他懺悔,吃緊喊著:
是,還是不是?該如何答?綠鶯在遲疑。
這最後一句被他拖得老長,威脅的意義傻子都能聽懂,“今兒將他趕跑了,明兒......”
朱員外捋著長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想必美人兒是看戲文看多了,這是在跟爺唱那出山匪打劫良家婦女的戲罷?可惜不該景啊,還少了一個豪傑救美的人物啊。”
“我呢,也不想去造甚麼浮圖,以是說可不是白救你的。一是我不屑那般老豬狗的人,這二嘛......”
聞言,佟固眉頭一皺,望向朱員外。朱員外不防被她揭了老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方纔還將她當香肉般地奇怪著,此時恨不得扒了這賤人一身皮。
佟固一詫,停了正闔門的手。朱員外內心起疑,轉頭一望,瞧見綠鶯滿臉淚水,他已然明白過來。呸!好個小賤蹄子,哪是欲拒還迎,清楚是討厭他!
他神采這般,佟固便有些瞭然了。哼,男人漢大丈夫,用汙糟手腕摧辱婦孺,真是讓人瞧不起!他朝朱員外揮揮手,叱道:“這小丫環本公子瞧上了,這位爺滾蛋罷。”
佟固踩著那扇命休矣的門扉邁進了屋,橫眉冷豎地望著朱員外。
頓了頓,他嘿嘿樂了半晌,一口白牙呲得晃眼,“想讓你服侍小我。你若樂意,少不了你的好處,那老豬狗,我也定保他不會再來。你若不樂意嘛――”
綠鶯瞠目結舌,如何走了?冇瞥見她被綁著麼?確切是要出性命了啊!
佟固已不消她答了,此時那滿臉的防備便已流露了。
誰知那人自知曲解一場後,將孔夫子的非禮勿視行了個完整,頭埋得極低,除了腳上皂靴,甚麼也不去瞧,將她急得髮根直豎。
朱員外轉過身來,眼裡含著恨意,死死盯著綠鶯。敢嫌棄爺?把爺當大水猛獸?哼,算賬的時候到了!
暗忖一番後,綠鶯靈機一動。她朝那人用力兒點頭眨眼,希冀能止住他的腳步,打量先將他留下了,再想體例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