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氣頭上，哪有甚麼心機去聽甚麼琴聲？

燕辭晚抿唇輕哼。

隨後他又叮嚀九叔去泡茶。

朝遠之被他給逗樂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哪有甚麼風骨？我們這清楚就是犟脾氣。”

燕辭晚說完便站起家，慎重其事地朝著蕭妄行了一禮。

本來緊繃著的氛圍立時和緩下來。

那晚他因朝露假死之事大為惱火，關起門來將劉氏痛罵了一頓，還忍不住脫手打了她一巴掌。

“多謝六郎牽掛，這幾天我一向臥床涵養，冇能向你表達謝意，那日靈堂之上，若非你翻開棺蓋將我救出，我現在能夠已經被生生憋死了，多謝你的脫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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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溫聲道：“都是一家人，有甚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的？都彆站著了，快坐吧。”

朝遠之心有顧慮，他不敢讓寧辭跟蕭妄有過量打仗，遂強行插嘴問道。

朝遠之半信半疑：“竟另有如許的事？”

她看向蕭妄，見對方也在看本身，不免羞赧地低下頭去，不美意義隧道。

蕭妄愣住行動，舉目四望，卻見門窗緊閉。

燕辭晚眸光晶亮，充滿等候地詰問：“不知你那晚所操琴曲為何？”

他自小跟從師父學習修道，藉此修身養性，以求身材安康。

“五天前，也就是我從棺材中醒來的阿誰早晨，我迷含混糊中彷彿聽到了琴聲，本來我都快撐不住了，是那琴聲把我從鬼門關前拉了返來。等我醒來後，四周探聽，方纔得知那琴聲是從鬆濤閣內傳出來的。”

那風不知從何而來？

為了減緩心中困苦，他於半夜無人時分焚香操琴。

但是這麼些年來，他日日服藥，未曾有一天間斷過，可病情始終冇有好轉，眼看二十歲刻日將至，屬於他的一線朝氣卻仍未呈現。

燕辭晚坐歸去，當真道：“於你而言不過舉手之勞，於我而言倒是拯救之恩。”

卻不料曲至一半，忽有冷風襲來，吹得燭火搖擺。

現在聽聞燕辭晚的話語，蕭妄內心忽而冒出個大膽的猜想，可旋即他又感覺過分荒唐，不成能是真的，遂壓下阿誰不靠譜的動機，微微點頭迴應道。

當著蕭妄的麵，朝遠之不好再強行把人趕走，隻得眼睜睜地看燕辭晚坐下。

那晚他剛喝完藥，口中苦澀，表情難過。

“二孃，你剛纔說你有事要問蕭六郎，到底是何事？”

蕭妄酬酢道：“二孃看著氣色好了很多。”

燕辭晚順勢看向他，問道：“父親那晚冇聽到琴聲麼？”

“我本來還感覺奇特，二孃和世叔為何長得一點不像，現在看來，你們隻是表麵不像，但脾氣倒是如出一轍，都很要強，寧折不平，很有風骨。”

“恰是蕭某。”

蕭妄順著她的描述，回想起了五日前的阿誰夜晚……

燕辭晚再次看向蕭妄，神態極其當真：“叨教那天早晨，是六郎彈的琴麼？”

朝遠之麵上閃過一絲不天然。

“二孃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他含混其辭地回了句：“彷彿是有吧，我冇太重視。”

蕭妄眉眼含笑，語速不急不緩。

燕辭晚已經用繡帕擦去眼角的淚水，但眼眶仍舊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