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我不熟諳你……娘……若若怕……”

“皇上，不好了，求您去見見貴妃娘娘吧……貴妃娘娘，她……”一個婢子僭越的突破二人的言談，話還未說完就哭的梨花帶雨，她雙膝埋在雪中瑟瑟顫栗。

“皇上，這血梅極美，可否許臣妾折一支？”楊淑妃甜甜一笑溫婉問道，她伸手指著長樂宮圩軒下的一棵梅樹。她的眉眼極靈動，水汪汪的雙眸透辟敞亮。

“滾。”僅一瞬，宇文憬便規複本質，他狠厲朝著楊淑妃吼著。

“小皇子之事娘娘也很悲傷……皇上……奴婢求您去看看娘娘吧……她彷彿魔怔了，她連奴婢都不熟諳了……”小婢子連著叩首，膝前的雪都被額上的溫度融掉。

……

“我……我是你夫君啊。”

“不熟諳我……你……若若，我庇護你，甚麼事我都給你擔著，不怕……”宇文憬緩緩伸手給端木若理了理披髮，輕柔的把黑髮彆至耳後。他悄悄順著她的腦袋，就像給小貓順毛普通寵溺純熟。

本年的血梅開的極好，都說踏雪尋梅，正月間年關之際，賞梅觀梅是再好不過的。玄武門到長樂殿白茫茫一片，實在壯闊，禦道的龍首經宮人一番擦洗竟結了冰，飛龍吐珠模樣倒更加逼真了。

“冇眼力勁的。還不把長樂殿的用件兒、奏摺搬過來。”宇文憬對下嗬叱道。

宇文憬凝了端木若好久，他像一座雕塑鵠立在床前，久久未動。琉璃色的眸子垂垂斂起水意。“若若彆怕，我在。”宇文憬竟坐在床上，用了和順至極的語氣對他方纔嗤之以鼻的女人說道。

“今後不管誰欺負你，你都要跟我說，我幫你出氣，好不好？”

楊淑妃身形一顫，她公然冇瘋。“臣妾辭職。”

楊淑妃看著小宮婢恨之入骨，前次就應當連她一起殺了。她差點咬碎銀牙，但想著要溫婉示人便忍下。“皇上，臣妾好擔憂姐姐，她一貫身子骨弱，掉了孩子必然比誰都悲傷，求皇上起駕。”

“小哲子，出去。楊淑妃為妃不賢，降為婕妤。搬出錦玉宮，到西角勾嵐苑去。禁足半年，罰三年俸祿。”宇文憬淡聲宣道。

“她能如何不好，她怕是想千歲千歲千千歲。”宇文憬無聲的歎了口氣，狠厲的諷刺說到。

端木若的身子垂垂安靜下來，微微的抽泣也止住。宇文憬把她拉入懷中抱住她，他微尖的下巴抵住她的肩，他閉著眼，細細嗅著她身上溫潤的香味。若若，他的若若。

“我把長樂殿外的梅花折了，放在案上了。”端木若躺在床上，指了指窗旁的漆金案桌。那是本來放茶桌的位置，可惜被搬走了換成結案桌。

……

“哼，去看看她又想耍甚麼把戲。”宇文憬嘲笑一聲，他不是個柔嫩寡斷的君王，任何人任何事的訊斷都隨心不二，可還是鬆口。

一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