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閣老聞言臉上的笑深了兩分,“你這孩子比你阿爹長進,嘴上倒也不笨。”
“你啊你。”
鮮卑府不算起眼,卻又在鮮卑民氣中有著奧秘和崇尊職位的山巒。
大統領本日內宮當值,秦奚的阿爹和叔父也各自駐軍在外未回府中過節,是以隻要老夫人和幾位女長輩。秦奚帶著兩個懵懂的弟妹拜賀時,長輩們固然臉上都是笑,但到底冷僻了些。
老夫人被他三言兩語哄得更加眉梢皆是笑意,用晚膳的時候,連老侯爺也得了她的體貼,布了好幾道菜,喝了一斤酒也冇見她像平常一樣說教他。
朱振梁像是得了天大的嘉獎,暢懷朗聲道:“還是父執有目光。我老子嘴笨又不講事理,常常說不過我就脫手,您今後可得好好說說他。”
以朱振梁的脾氣,如果再碰到那樣的贓官,說不定一個急火攻心還真會超出新州牧和朝廷先要了贓官貪吏的性命。當時陛下定然不會再寬大。
朱振梁抽了抽嘴角,他不過是隨便說說,何必把他老爹擺出來壓他。
不過,秦奚想去白馬山登高的打算不能成行,因為這日下起了細雨,到了午後雨勢越來越大,本來結伴要去山上燒火把插茱萸的學子們下了學便紛繁往家裡趕。
重陽節過後,旬日休沐這日氣候陰沉,明鏡如洗。
甄右相看著,笑容未變,倒是深深地看了陳閣老一眼。
一家人吃過飯,內裡的雨還冇停,秦老夫人說了會兒話便乏了,小輩們各自拜彆。
她們姐妹能夠說是陳閣老親身教誨長大的,父女豪情極深,在這重陽佳節,陳閣老卻遠在苦寒的鮮卑,她們在洛京享用再多繁華,內心也不得暢懷。
“長生心細最是像我,如果個孫女兒養在我身邊……哎呀,我老婆子如何提及這些了,你快去廚房看看湯燉好了冇有,好不輕易長生早返來一回,得讓他吃些好的,也不怕夜裡積食。”
老夫人邊叮嚀給乖孫兒籌辦換洗的熱水和衣裳另有驅寒的湯藥,邊對蘇媽媽笑道:“本日這雨下得卻恰是時候。天意留人,好叫他們爺倆循分些,本日便老誠懇實待在家裡陪我這老婆子說話。”
秦奚手忙腳亂地給她擦淚,急聲道:“阿孃我會與長生說的。不過您彆擔憂,長生他阿爹是個好人,必定會照顧好阿公,說不定這時候正在元帥府喝酒吃大魚大肉呢。”
朱定北摸了摸鬍子,道:“這兩位大人來這裡夠久了,不曉得陛下甚麼時候纔會想起他們。”
朱振梁喝了幾杯,臉上便浮起酒色,大嗓門笑著說:“兩位欽差大人剋日辛苦了,我敬您二位。如果回了京,可要挑著好話同陛下說說,好讓我後年回京討錢的時候能得陛下的好神采哩。”
他這纔回過神來,道:“主帥,不管如何樣還是派人去狼牙山好好查探一下,與四周村民探聽看看本地是否有甚麼傳說。”
他來時,朱定北和老侯爺正在場上打著朱家拳。老侯爺自是不必說,讓他不測的是朱小侯爺,這一套朱家拳在他打來行雲流水,招式穩紮穩打,固然勁道還不敷剛烈,但如此少年就練到如此境地,已讓人不得不平氣。
“哦,他們不等徙民定居以後再走?”
嘴上抱怨,行動卻不慢,朱振梁很快將查探的事情安排下去。
他和朱承元老元帥還年長幾歲,有些私交,是以待朱振梁也如同長輩一樣,並不因為他是朱家軍的主帥而保持間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