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父。”林碧凝心中苦笑，這下好了，手真的是要廢了。

“沉香、棧香各三兩，檀香、乳香各一兩，甲香一兩需法製，同搗末入炭皮末、樸硝各一錢，以生蜜拌之，入瓷盒重湯煮十數沸，香成後再加半錢冰片和一錢麝香，取出窖藏七日。”

“……”

林碧凝拿起黑布將雙眼蒙上，屋裡一陣衣服摩挲聲後響起一陣腳步聲，她曉得是父親走到中間，然後鼻下傳來一陣濃烈的香味，好似置身於夏季的郊野中，她自傲地答道：“是零陵香。”

“香譜天香傳中曾說，生結香者，取不候其成，非天然者也。”

“是，師父。”

林溫良悄悄點頭，指著桌上的矇眼布說：“先從辯香材開端。”

千葉閣說是三層，實在底下另有一個大香窖，專門窖藏香品用的。香材的氣性分歧，並非統統合香製作完CD能夠當即便用，有些香需得在香窖中封存一段時候纔算真正完成。窖藏是各種香材相互融會、相互感化的過程，能夠使其渾然為一體，香氣更勝一籌。

“那好。”

林碧凝上前施禮，恭敬喊道：“師父。”

林溫良接著拿其他香材讓林碧凝辯白，她每次都能說出精確的名字。林溫良放下碟子，邊走邊說：“摘下黑布吧。我且問你，製清遠香需哪些香材？”

上完課，林碧凝要在小書房裡練習刻木，熬煉專注力。因為方纔林溫良講的好些知識冇有消化，加上手臂痠痛，林碧凝一個不謹慎，手上就被刻刀劃了一道口兒，藐小的血珠湧了出來，正要拿帕子包紮，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忙將手藏在身後。

“需用檀香、沉香、麝香、茅香和生結香。”林碧凝一麵答覆，一麵將黑布摘下。

林碧凝回到林長儒的製香室，規格比林溫良的稍小，都是簡樸陳列，隻是中間掛著的是一幅勁鬆寒梅圖。她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裡轉了兩三圈，拉開一格格香材，想著今後這些都能夠歸她縱情利用，內心美滋滋的要冒出泡來。

擺佈兩側各有往上的樓梯，林碧凝從右邊上去，先去見林溫良。林溫良在製香室裡等她，房間裡擺佈兩側皆是存放香材的架子，中間高懸一匾額，上書“製香先為人”幾個大字，下掛一幅青蓮圖，青蓮與廉潔諧音，林家是商戶而非官家，林碧凝不明白父親吊掛此畫的意義。

“我會持續儘力的，師父。我另有東西冇弄好，師父你先走吧，我等會兒歸去。”林碧凝從速回絕道。

林府最深處的閣樓便是千葉閣，此處乃府中防衛最為周到之處，日夜有保護巡檢察管，加上閣樓前麵即林府北邊就是上都的內城河，多年來從未出過不對。府中內宅製香工來往不便，便在府中東北角開了角門，此門雖為角門其堅毅程度堪比正門，也是考慮到防護的感化。

林溫良對勁地點點頭：“很好，看來這些光陰是確在勤奮。上午你便拿清遠香練手，製出成品來，各個步調需得你親身脫手，有何不懂之處待完成後再扣問。”

林碧凝懷著持重雀躍的表情踏進院門，院內隻中間通衢兩側種了榕樹，再不見其他樹木，榕樹後各是一排晾曬房，香品成型需求使其晾乾，要求通風忌曝曬。

“何為生結香？”

林碧凝的手比林長儒的纖小，怕被父親看出，等他走了纔拿帕子草草包上，然後分開千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