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天子又輕咳幾聲,張口吃掉葡萄,眯著眼打量端坐在一旁冷眼相看的白皇後,俄然開口:“廣原十一月冰天雪地,白越與踏雪兩商號的會晤,朕不想去了。”
再說那塵沫姐弟,直到天矇矇亮才睡下。迷含混糊地去書院,也偶然聽老先生囉嗦,便早早的告了假,回到雙生閣,一覺睡到晌午。
“我找過了,都冇有。”琬玓以手撐額,語氣中帶著幾分煩躁,幾近是要哭出來了。
宮裡人都尊木江離一聲“二皇子”,實際上,他倒是皇室宗子。被立為太子的木淵眠實際是第二子,為前皇後趙氏所生,立太子那年前皇後趙氏仍活著,故他是嫡宗子。
“再去找找啊!”卿沫也急了,“琬芍姐姐長甚麼模樣?穿甚麼樣的衣服?紮著甚麼樣的髮辮?我們分頭去找!”
這位皇後大哥色衰,好久未得聖恩,隻是仗著膝下三子二女,得以一向坐著後位。
天子打斷她的話,話題一繞,卻繞到了太子身上,實在讓人摸不著邊沿:“木淵眠畢竟是一國太子,還是要多出去曆練曆練。他若甚麼也不懂,丟的是皇家的臉麵!”
白皇後滿身都繃起來,背脊陣陣發顫。她無話可說。卻又聞聲老天子的話。
可現在——老天子重重的咳了幾聲,將一口血痰吐入痰盂。中間的美人立即幫他捶背順氣,另一名剝了顆大葡萄,喂到他嘴邊。
白皇後呡一口茶,淡淡回話:“皇上龍體首要,不想去就不去了。踏雪在興州,白越在越州,二者都是路途悠遠,手劄應當還冇有送到,派人快馬加鞭攔住信使便好。”
“姐姐,你都不來找我們玩兒,害我們等你好久。”卿塵嘟著粉唇,膩到琬玓跟前撒嬌。卻發明琬玓神情古怪,悻悻斂去奉迎的笑容:“咦?姐姐,你如何了。出甚麼事了?”
白皇後眼眸一轉,記上心來:“皇上,江離年後就二十四了,辦事非常鬆散可靠。不如讓他同去,太子如有甚麼不懂的處所,也好幫襯幫襯。”
老天子沉迷酒色,好久未曾管朝中的事,將兩個皇子的公開裡爭權奪位看在眼裡,似看戲普通。他和太子冇多大的豪情,但太子畢竟是太子。
“啊?”小二不解,“客長,小的一朝晨就在這裡打掃了,冇見到有人下樓來。”
殿外,杏黃龍袍的少年太子立足,悄悄聽著。十八歲的少年太子木淵眠,墨發在頭頂梳成整齊的髮辮,套在精美的白玉發冠中。腰間佩著寒光閃閃的寶劍,嘴角卻含著淺含笑容,溫文儒雅。
長官上,老天子衣衿半開,舒暢的半躺著。
“我們來到人界不過一年,一向安居在定州,並冇有和誰有過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