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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些粥，不礙事的。”楚維琳也不消丫環服侍，散了烏髮，登鞋上床，“我歇會兒，等申時二刻，媽媽喚我起來。”

陸媽媽應了，過來放下了幔帳。

陸媽媽疇前在江氏身邊當了十多年的差，陪著她嫁入楚府，看著楚維琳和楚維琮姐弟倆出世。江氏亡故以後，陸媽媽留在了清暉苑裡，一心一意照顧他們姐弟。

陸媽媽擔憂楚維琳身子，不由抱怨寶槿：“服侍主子也不機警些，那粥頂甚麼用？平白占了肚子。”說完，又勸楚維琳道，“女人，再用一些吧，不然還未到晚餐時就又餓了。”

今時今刻，她捨不得讓陸媽媽擔憂。

章老太太對勁地點頭，楚維琛不屑地撇了撇嘴。

章老太太感喟一聲，道：“你父親素是個有孝心的，就是過分固執。”

額發散下，粘在臉頰上，微微有些癢，她抬手撥了撥。

冬青一愣，複又搖了點頭：“老太太讓撤了，旁的，奴婢不知。”

因為金桂，她記得這一日，卻分不清現在她到底是十二歲亦或是十三歲？這個夏末，可有甚麼事是她應當狠狠記著的？

章老太太看字，又看人，半響才道：“如何想到寫這麼一個字？”

明顯曉得這已是一世重來，可肚子裡嗓子裡滿是那奪命酒的滋味，辛辣辛辣的，讓她全無胃口。曉得這午餐時的魚肉是下嚥不了的，這才提早用了些粥，也免得叫陸媽媽心憂。

說到此處，便未幾提。楚維琳清楚，父親隻在填房一事上違背了章老太太，章老太太心急，卻也曉得除了此事，兒子言行孝心無一錯處可挑。

聞聲外頭傳來的問安聲，她一個激靈醒過神來，揉了揉眼睛，在楚維琳出去的時候站了起來。

還和宿世一樣，順著當時的軌跡前行，等著她的還是會是死局。她重活一次莫非是為了再咀嚼一次家破人亡的痛苦嗎？

本來，她竟是十三歲，竟然離那一刻這麼得近。

早上起來以後，她還冇有握過筆，但想來該當是和死之前的本身寫得差未幾。在常家那五年日月裡，她常常練字，一筆一劃，練父親的字，就彷彿父親還握著她的手當真細心教她一樣。

“再過半個月就是三女人及笄之禮的日子，奴婢記得之前花朝節時三女人有送幾支絹花過來，一會奴婢挑一挑，女人去道賀時戴上，三女人必然歡暢。”

不是驚駭，也不是蒼茫。

章老太太一向都是如此，男兒有男兒的做事風采，女兒有女兒的立品原則，不能亂了套了。

隻要不做常鬱昀的填房，父親不會死，弟弟不會被過繼，他們都能好好的。

“女人放心，奴婢晚些去五女人、八女人院子裡問問，看她們喜好甚麼花腔。”

“晚些如果餓了，就再吃點心嘛。”楚維琳撒嬌普通，陸媽媽冇有體例，曉得再勸也冇用，讓寶槿撤了桌子。

楚維琳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