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陸這處所屬於卷縣，雖也屬河南尹，但要到雒陽還得經滎陽、成皋、鞏縣、偃師等縣，尚得再渡洛水，前路還稀有百裡呢。

剩下的公眾牲口要儘數疇昔，少說也還得一天工夫，既然不疇昔，在此也是無疑，讓籌辦過河者去對岸稟過二兄，讓他照顧家眷，鄧季才與田豐一道回之前田麻子立起的營帳中去。

得田疇口述過，鄧季對河南之地的慘狀本已有內心籌辦，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吃驚。

田疇、田麻子、韓齊等都在對岸，又都知河南無人，那邊安然不成題目。

一起地步中全都是蒿草枯枝；蒿草下、門路旁、溝壑中，到處都能看到散落的白骨；泥土中，偶爾會有寒光閃過，靠近旁觀的話，都是帶著鏽斑汙跡的半截兵刃。

城裡到處是殘垣斷壁，門路早被各種雜草覆擋住，房牆上也有生命力固執的青草，屋簷下到處都是蛛網，幾間房屋的木門傾斜著卻還不肯掉下，風颳過期，會俄然“吱呀”出聲。

連遭戰亂涉及，能逃的都早已逃脫，逃不了的便都死絕，這裡再看不到任何生人存在的陳跡。

受徒弟經驗，鄧季好一會才明白過來他的意義，隻得苦笑著躬身表示受教。

前程不成知，將來不成見！

半夜時分，核心竟然真有銅鑼示警，將鄧季從夢中驚醒，未幾時，探馬報到他處，東麵有支千餘流寇來襲。

待張楊探得南下大隊人馬就是太行最富的鄧季部，竟然還能散糧收留流民，可見餘食甚多，便起心來掠，隻是之前與鄧疙瘩比武過幾次，也知這賊廝不易敵，他軍令四出，其他官兵卻都不肯來，隻這小隊人馬的統領矜持有謀，討令獨來，直耐煩比及其部已大半過河，這才趁夜來襲餘下部眾。

雒陽呢？

“流寇麼？”鄧季差點發笑出來，不覺得意道：“那些不過饑餓流民罷，稱不上寇，剋日前來隻為投奔，無需我等再擔憂！”

“既如此，此地河風甚大，田師且與我回帳中安息！”

到南岸的公眾已有大半，他們在安營等候厥後者；河麵上，木筏爭渡；北岸邊，另有很多精乾持續造著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