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楊縣時,其地賊眾早已望風再逃了。
人群中車黍一夾馬腹,躍馬從後趕了上去,徐晃恐他魯莽,忙喊道:“莫傷到此人!”
但有方便有弊,收納白波賊眾,合兵前行,卻也要使蕩寇軍矯捷xìng大降,孤軍遠出本以矯捷第一,若遇險時捨不得棄去這些賊眾jīng壯,恐連自家都要被拖累上,田豐雖出此計,卻也隻是給徐晃備選之一,用不消全由他自擇。
謝允隨在徐晃身側,見此人衣袍下**,一時忍不住就哈哈笑了起來,除了車黍,周邊親衛亦笑,褲就是穿在衣袍下的褲子,那士人被當眾戳穿袍下無褲,雖都是些男人在場,卻也免不得羞惱,滿臉通紅,顧不得彆的,爬起家來就往外跑。
徐晃已占了兩縣,令韓浩守襄陵,周毅守楊縣,互成犄角之勢,竟無出城與其等交兵的意義,近十萬部眾在汾水邊等得心浮氣躁,民氣漸散,韓暹等無法,隻得先來攻城。
過了一會,親衛已在營中押了那惹事的降眾,捧著那條裡褲出來,徐晃開口問,忙跪倒招認不諱,乃是他因舊褲已破,在街上劫了此人手裡的新褲,yù回虎帳時,方被他扯住。
待再整肅一二,彙集起軍資,全軍已籌辦出發西北行。這rì,徐晃領車黍、謝允等數十名親衛從楊縣轉入襄陵巡查,剛到虎帳轅門外,卻見一年青士人扯馳名白波降眾,不讓其進營去,叫喚喧華,隻是不饒,駐守虎帳外的十餘人在旁笑嘻嘻看著笑鬨。
“同為鄰縣鄉裡,將軍之名,吾卻已聽聞得久”少年微微一笑,接著道:“吾家本亦為郡中顯姓,不料世道艱钜,亦淪落至此,吾姓賈名逵,字梁道,尚未多謝徐將軍替吾追回這條裡褲!”
河南兵馬如此肆無顧忌往西北進,渾未將白波們放在眼內,幾股逃散出的渠帥、殘兵紛繁往舊友處哭訴,頓惹怒了幾股大賊,韓暹、胡才、李樂三位又調集數部合力,聚眾近十萬,往汾水東岸來堵殺。
那士人方及弱冠,頭上的冠帶卻甚舊,衣袍上亦有幾個補洞,是位貧苦的。也是比來城中軍馬得了束縛,那東西對他又過分緊急,方纔敢有膽量如此,一邊扯著那白波賊,嘴裡連連道:“吾家中甚艱,隻此一褲尚是賣了新婚妻之棄才得購,目睹秋去冬來,無褲難捱不說,亦使吾妻難過,萬望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