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聞程昱之語，眾文武稍複精力，荀彧亦出列應道：“仲德所言甚是，尚請明公三思！某前投袁紹，後棄其而歸明公者，因本初誌大才疏、徒有浮名，實不成成事！今我等雖孤困，然若鼓全軍之氣，奮力向前破呂布，一定不成複振，以圖王霸！”

見對方黯然點頭，樂進心中頓時一緊，還要再問時，夏侯淵已道：“且見將軍再言！”

主憂而臣辱，主辱而臣死。見父子倆模樣，諸將胸中儘堵得慌，隻是本日敗局，殘軍困居孤城，卻無能夠言語開慰，獨程昱出列，昂然語道：“將軍臨事而懼，可謂慮之不深！夫袁紹雖據燕、趙之地，有並天下之心，而虛有其表，不成成事！將軍以龍虎之威，自度能為之下乎？若投紹，將軍恐不能得蕭何之名，反遭韓信之罪，禍及三族！今兗州雖殘，另稀有城在，能戰之士，亦不下萬人！以將軍之神武，臣下經心，收而用之，仁民養望，或霸王之業可圖！願將軍更慮之！”

此地往雒陽去，沿途儘是呂布治下，世人尚在躊躇，董昭出列道：“自歸明公，昭尚未樹寸功，今願往！隻求明公遣數十懦夫，與某假扮難堪民，渡河經魏郡，入河內可地！”

過得一會，還是戲誌纔開口：“觀鄧季所缺，唯人丁兵馬爾！然我軍亦缺，不如以賊寇眾與他！呂布之亂，泰山諸賊多有應之，鄧季出自黃巾，於賊眾中多有威名，若使往雒陽，可語其軍入兗州助我等破呂布，泰山賊可任其招之，亦可剪呂布之羽翼！”

“不過死戰爾，何懼他呂布？將軍三思！”

城外兩三裡的山包以後，有十餘匹駿馬正踏雪奔馳而來。

曹操止住降袁紹之意，帳中才皆大歡樂，曹昂等自歸席，隻荀彧又道：“前兗州初納黃巾降眾時，曾於鄧季處求糧，其不準，隻與人丁與換。觀其人無遠誌，當以利為誘，今遣使往求，需許與厚利方可！”

“亂世各為己欲，不過如此，”曹操揮手止住曹洪，黯然道：“不複記少年之情，也屬平常！”

“誌才高見！此計可行！”荀彧當即點頭讚道：“便鄧季糧、軍皆不該允，我等亦可自於呂布戰！隻望將軍勿輕降彆人！”

前麵一句卻又是向曹操收羅定見的。以荀彧之計，若鄧季隻肯援助糧食，曹軍便得放棄死守住的三縣，衝破到兗州西部去領受援糧，再與呂布死磕，喪失天然大，然鄧季得的好處也未幾，真待兗州定時，泰山賊還能不能從自家地界上過就要看孟德表情。

呂布軍若來，不大能夠會是這個方向，且天寒地凍，大師都隻能臨時休兵。聽馬蹄聲，來騎又未幾，讓樂進很放鬆，之前故作姿勢，不過是讓身邊士卒尋些事做，臨時健忘心中不滿。

積雪垂垂多起來的時候，荒漠中甚少行人，城門緊閉已有月餘，不準百姓外出，以是四野雪地裡並無萍蹤，隻可見白茫茫的連成一片。

這時候的曹操已墮入他平生中最寬裕之局：初欲伐徐州討陶謙報父仇，好友張邈叛，兗州陳宮以下官吏豪族隨叛者甚眾，待回軍時，與呂布數戰皆不得勝。月前陶謙又病死，徐州讓與劉備兼領，父仇終不成得報。

待世人齊至。曹操方表示夏侯淵回報此行成果，夏侯妙才便憤然道：“袁紹欺人太過！某往鄴城。求其救兵糧，袁本初不準，卻使我反勸將軍處，言若以將軍家眷遷於鄴城中，其便遣軍南下，助我等平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