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得陳簡、雷薄等殘軍,鄧季領全軍進入汝南,再複招攬公眾、賊寇輩。
對方不開口,鄧季忙恭維道:“昔日‘八廚’之名,四野俱聞!季雖惡劣,亦不敢稍褻!”
待在定陶城外耀武揚威一陣,鄧季方饒過兩家,領眾先往汜水關去——老子過幾日再來!
“吾家世明淨!”張邈道:“呂布雖不敷成事,卻亦有除民賊之功!其不負天下人,吾便不負他!你河南行事如何,吾不能多問,然道分歧不相為謀!”
因這支龐大步隊呈現,呂布、曹操兩傢俱都謹慎,竟各自出兵,不再爭鬥。
曹操記得有這事,程昱已拍掌稱善,又長歎道:“瘟疫苛虐、兵禍連綴,天下狼籍,農夫儘棄稼穡久矣!乃至民人相食,州裡冷落。天下諸侯以二袁為強。然袁紹河北士卒仰給桑椹,袁術在江淮取給蒲贏,其竟如此,何況餘者乎?若能得倉稟充分,主公何慮鄧季、呂布?”
“哈哈哈!吾有諸公,何其幸也!”曹操起家,笑對荀彧等道:“呂布已喪膽,我當敵住其等,不使其出城騷擾,此等諸事,當以緩急計議,由諸公去處!”
“此言甚善,勿使鄧季小兒兩軍專美於前!”
帳中世人儘沉默,過得一會,棗祗出列,語道:“丈夫當自問於己。何必仰靠彆人鼻息?秦人以急農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先代之良式也,何不試行於兗州?州中破敗,民棄稼穡,為曹公悠長計,不如趁呂佈勢孤,募流民開荒,今正春播時,士卒若無戰事,亦當屯田以自養,苦心費數年之功,可得倉稟充分!”
眾將亦開端出言會商,於禁應道:“豪族世家,儘多部曲,若得其等互助,能夠地步、錢帛換其部曲中勇悍者,以衝軍中;吾聞梁國、沛國多有販馬者,常往幽冀併購馬售於荊州,若許厚利求之,亦可得戰馬彌補。三五年間,將軍當有精兵可用!”
見世人皆不能答,功曹毛玠上前,語道:“鄧季並無韜略,所憑唯其糧足兵精!前歲吾已勸過明公,當修耕植以畜軍資。如有糧可食,兗州之民豈能輕棄地而遠行?”
曹操之以是要躊躇,乃因這行動對世家甚倒黴,土豪卻當喜,隻是非常期間行非常之事,世家出身的荀彧沉默一會,點頭應道:“此舉亦可!”
事農者不知河南除田畝稅外,不征人甲等冗賦,亦無徭役,隻聞兗州屯田,地稅隻要河南一半,又得糧勉強可活,願再行往河南賊人窩去的良民便不再多。
鄧季隻得儘力道:“十常侍、董卓、袁紹、曹操之流,俱不能使公屈誌,季何人也,敢犯於公?隻是呂布幾次小人,亦非君子可托畢生!季甚鄙人,於河南創監察之策以護民。監察者,察人間統統之不公,此事儘托郡中故舊韓齊,然其身殘,精力不敷,每日瑣事纏身不得稍解,甚苦也!張公嫉惡如仇,正合監察之意,為民極力,如不棄,請往我河南與韓子義共管監察事如何?”
張邈得鬆綁,嘴裡悄悄“哼”過一聲,便斜眼冷視鄧季,看他另有甚麼下文。
鄧季名為救兵,卻已擺明不肯至心互助。隻顧打劫兗州人丁,若由他持續下去。這兗州便奪回另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