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模樣便知其心中不樂,鄧季笑道:“此何難哉?仲將若退隱,奉父隨往治地去將養,豈不得忠孝分身!”
這兩位一為朝廷所任前涼州刺史、現在天水太保衛康之父;一為羌人小部領袖、已替鄧季傳信招攬數部羌人來投。都以人質身居於長安內,鄧季每次垂釣請上他倆,聯絡豪情,顯現誠意,安涼州士人、外族者心,在徐庶眼中便算是閒事。
治下的縣令,起碼需求鄧季這位主公都見上一麵,相互熟諳下。
鄧季亦有安排,涼州三郡合計有三十縣,各縣衙差役比司州差役數量要多出很多,起碼的小縣也有兩百人,可代郡縣兵用。為將三郡所需的六七千差役湊足。乃至緩下河東武衛軍的組建速率,除軍中抽出春秋大的老卒兵外,今歲成年的刀盾卒,亦將有大半被派往去充當。
韋端已大哥,耳朵卻好,牛車入耳見兩人對話,插嘴對徐庶道:“犬子尚欠磨礪,元直勿再誇獎,使他自大!”
韋端曉得宗子在天水任太守,天然不會再將奉侍本身的季子也任命到涼州去,如此安排已是滿足得儘,急衝韋誕道:“還不速謝使君厚恩?”
麵對石韜、李義、嚴乾等,鄧季又道:“某不欲使民皆知鄧慕安之名,隻求百姓儘明所行各法,得其利而安居。諸位往西涼,除以上諸事外,尚需多出安撫治下羌氐事,勿覺得縣令職低,實在任重道遠,勞苦有累,尚請勿辭艱苦,專於用事!隴西、武都兩郡皆尚缺太守,旦有政績斐然者,某當既拔賞為用!”
涼州本民風彪悍之地。豪族部曲得複自在身後,天水、隴西、武都三郡。不計投降的羌氐各部,漢民人丁雖隻剛十萬出頭,卻也能挑出近三千卒兵來,薑敘、梁寬、趙衢三位校尉所屬軍中再抽調一些,才得籌夠數量。
待到河邊清算釣具時,鄧季才又衝他道:“羌氐尚未開端納牲口,不過貴部已出十一名卒兵,已儘往驍騎軍中去,足下若欲歸去,亦可自便!”
雖已入春,長安卻比荊州要冷很多。
可貴見韋端剛弱冠的季子韋誕本日隨往,徐庶笑道:“仲將雖隻弱冠,謄寫卻已儘可稱道,觀字便有劍拔弩張之感,使某愛不釋手,何日能再得幾字?”
“他處之縣令,為官可總結為九字:興教養、勸農桑、斷獄訟!”剛朝食過的鄧季正衝一群縣令言道:“諸位在京兆觀政數月,當知某之治下,縣令職與他處儘分歧,教養與勸農桑無需操心,斷獄訟以外,更重治戶籍、宣法規、興工事!”
鄧季對羌氐外族征收賦稅甚重,若能得入四等民之策,亦算大佳,棄畜牧事又何妨?不料另有此不測之喜,呂護兒可顧不得百年後族人是否被漢人異化去,忙點頭應道:“我部皆欲改成農耕,謝鄧公之恩!”
徐庶笑答:“某與仲將忘年而交,韋公勿置言!”
不過之前以仁心創建的各種軌製,彷彿又藏有大聰明在。這類衝突的存在,讓智如徐庶都有些看不透。
鄧季身上的長處也讓徐庶歎服。
智者,知人也。以徐庶之智,一段時候近間隔打仗下來,對這位主公的渾身缺點天然已看得一清二楚,公然如荊州士人所雲的,鄧季不明於事,不敏於思。
韋誕言語一點轉圜都冇有,恐鄧季心生不悅,韋端急斥道:“吾雖老邁,未至不成轉動,家中不缺童仆,何需爾留身側?使君抬愛,尚不知謝恩,何出此無禮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