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黑山得勝,龐雙戟難獨守上黨,慕安便不顧司州,隻圖西涼乎?”
對這位黑山校尉,徐晃仍然不覺得意,隻是如常應道:“吾等二軍各有射聲一校,皆能使硬弓,貴部老弱擔土時,其等可抵前與城樓對射;待土堆積起時,某等兩軍願衝前鋒入城,於戰所得涓滴不取!”
車黍斜眼瞥他一眼。鼻腔中悄悄“嗯”一聲,算是應下。
趙雲大笑:“是極!此乃雲講錯!”
按標兵回報,壺關已有司州武衛軍與黑山龐真部共同駐守,甚難啃下,滏口陘不能過;略近些是井陘,但是張燕雖退出太行,井陘道中仍留稀有千親信人馬鎮守土門關與故中山國長城關隘(後代娘子關),兵員雖不算多,然“井陘之道,車不得方軌,騎不能成列”,整條通道不過羊腸一線,也不是雄師短日內能衝破疇昔的。
張燕意動,便令人招徐晃、趙雲入帳相商。
“依足下之計,不待城破,我黑山老弱傷亡不知多少也!”楊鳳更是不滿,又嘲笑道:“人間儘傳司州卒兵精乾甲於天下,便是如此乎?”
有司州強軍涉入,幷州戰事便不能由小兒輩妄處,袁紹決訂婚自往援。
周邊小縣,城牆矮小不說,又隻得數百郡縣兵保衛,倒不必為黑山騎軍擔憂,待兩軍會師,合力向前,一向度過汾水,圍住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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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州四軍,便有四支果毅校,鄧季以車黍、徐盛功績苦勞最高,拔賞為將軍職。管亥、孫觀隻是果毅校尉。他倆倒是果毅將軍,位高一等。車黍在蕩寇軍,徐盛在驍騎軍,此番又碰到,待兩位將軍坐騎並鞍時,徐盛問:“臨陣搶先,比一比?”
論年紀本是趙雲稍長,講資格倒是徐晃遠勝,此時也不是謙讓的時候,徐晃應道:“萬事儘可商決,然軍中不成二令。晃便僭越一二,歸長安再於主公座前請罪!隻子龍兄亦當在乎,蕩寇、驍騎皆司州軍,不分相互,豈有主客軍之說?”
現在鄧季麾下,第一等的將軍便是太史慈、徐晃、張遼、趙雲四位,各統領著一支強軍,四人算是平起平坐。此次蕩寇驍騎兩軍齊伐幷州。卻未得鄧季令,明白由何者領頭行事,趙雲這是在讓權。
晉陽本北方名城,位於汾水、晉水交彙處,晉中盆地北端,汗青上曾有幾次擴建,北宋趙匡胤期間,數次未能霸占該城,到趙光義方得滅定都於此的北漢,以晉陽“盛則後服,衰則先叛”,以火燒水灌完整毀城,厥後潘美纔在舊城東北重修太原新城,是明天的山西首府。
此時髦不成鬨崩,張燕急嗬叱道:“焉可無禮!兩家本共進同退,何分相互?”
交兵數日,徐趙二人領軍在外督戰,防高乾等馬隊凸起,見黑山賊眾守勢漸疲軟下來,內心皆已煩躁得緊,待聞張燕相招,二人俱入中軍相見。
突聞鄧季三支雄軍北上幷州挑起戰事,袁紹震驚,又生恐此事為公孫、黑山、司州三家同謀暗害己家,不但不派遣之前派出的文醜、張郃,又勒令二子袁熙領幽州軍馬忘易縣助戰,不求得破,隻務要將白馬公孫這大敵緊舒展在易京內。
此次張燕、徐晃、趙雲三人一起點頭:“不成!”
袁紹雄師尚未上路,徐晃、趙雲留臧霸與龐真守壺關,自與楊鳳等北上同張燕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