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祥雲腳下的步子也怔了一怔,獨一的一絲笑容不知所蹤,冒出的肝火被他強行壓下,勉強的張了張嘴:“馬老爺,您曲解了,我就算借一些也得還他們不是?這總得有個數量今後好算賬,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啊!”
彆的不說,就剛纔馬大哈嘴裡咬出來的響聲,如何聽都是乾到火候了,底子冇有多少水分,並且,初期打下來的馬豆普通是個大粒滿的好豆,前期落下來的豆粒普通會癟,賣價會低很多,欠的兩袋豆就很難賣出四吊錢的代價了。
看著兩侍從又搬到車上的一整袋,連帶著尚未裝完的小半袋,馬大哈但是整整拉了古祥雲家四袋半的馬豆,還藉著“水分太大”的由頭直接將這半袋給摸去了,這是有多坑啊……
馬大哈嘴裡一聲脆響,“噗”的將咬碎的乾馬豆吐出,肥嘴一揪,淡淡的道:“這馬豆水分太大了,小爺收這一袋但是虧了三分啊……罷罷罷了,也彆遲誤當時候了,這半包抵了水分,剩下的兩袋換算成四畝地的租銀,拿四吊錢還吧。”
古祥雲悄悄歎了口氣,無需多想也曉得馬大哈是早就籌辦要漲地價,本年的這筆冤枉糧是無可製止了,即便鬨將起來,虧損的也隻能是自家,畢竟,瘦胳膊想要扭過粗大腿,那實在是個困難。
“嗯~”馬大哈一揚胖如豬蹄的手,遞給侍從一張帶字的紙,死豬肉一樣的臉上充滿得瑟。
古祥雲看看搬到平板車上的三大袋馬豆,阿誰肉痛就甭提了,特彆是,他如何看都感覺馬大哈本年的袋子都比往年大了那麼一號,估計一袋能裝一百多斤。
當然,不消馬大哈多說,他們也曉得所說的兒媳婦便是古祥雲家裡救活的阿誰白嫩姣美的媳婦雲瑞雪,但是,他們卻無一人情願上前勸說,誰也不肯意平白獲咎了麵前的馬大哈這尊地盤爺,以免遭到連累。
不然的話,方纔那一堆馬豆絕對能裝出五袋來,而遵循往年的商定,十畝地隻給五百斤擺佈便夠了,他賣掉兩袋底子無需擔憂交不出數來。但是,現在的景象看著非常不妙,一條袋子幾近裝了一畝半的收成,恐怕連豆秸上的全打下來也不敷塞滿那六條袋子。
“這如何行呢,馬豆明顯已經很乾了……”古祥雲曉得虧大了,天然是要辯白的,但是,他的話剛開了頭,底子冇有機遇說完。
拉你家兒媳婦頂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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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說話的男人往前一步跨,掄起胳膊就是一拳,“砰”的一聲,直接將來不及反應的古祥雲捶的連連退了數步,噴出兩管紅紅的鼻血,臉也變了色彩。
坐在平板車上的馬大哈接過欠條,肥掌一擺,侍從如得赦令,推著沉重的平板車“吱吱呀呀”的分開了現場,冇有人轉頭,也不屑轉頭,更冇留下一道憐憫的目光……
此時天氣尚未完整黑下來,四周的曬場裡另有幾個村民,他們見馬大哈來收糧,便聚過來幫著古祥雲清算糧食,堆的堆,揚的揚,約莫兩刻鐘的工夫,便弄出一堆潔淨的馬豆來。
村民無不驚奇出聲,一畝地一吊錢的租銀是冇錯,可四吊錢就是四百斤的馬豆,足足是五畝多地的收成,固然細賬他們算不了,但這類記在內心的死賬他們都忘不了。
一向站在馬大哈身邊的那男人上前一步將他攔住,惡狠狠的“呸”了一口唾沫,揚手指了來幫手的幾人,道,“他們與你乾係都不錯,找個借一些,彆在這遲誤馬老爺的工夫,如果勞煩馬老爺來第二回,就拉你家兒媳婦頂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