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的秋收,是甜的,也是苦的,那種收成的感受是好的,但是那種不分白日早晨乾活的苦累,也不是一句話就能說完的。
遠處是大大小小的墳包,另有一座座墓碑,近處是一片荒地,荒地上長著半人高的草,他們這一到,驚醒了地裡的烏鴉,烏鴉“哇哇”的叫著飛向遠處,配著那墳場,真是苦楚不已。
義莊,還是看墳的,薑婉白有些獵奇,看了看越走越遠的田家世人,她很快就將那點獵奇掐滅了,然後提著陶罐,去給世人送水。
薑婉白這下倒不好再說甚麼了,學東西,不管是人還是植物,都不是那麼簡樸的事。心疼的摸了摸黑豆的頭,她決定過兩天買點大骨頭燉湯,燉完的骨頭給黑豆,也算給它補補。
薑婉白曉得她的心結地點,以是道:“好了,我去奉告吳媒婆,你誰也不嫁,就在家裡好好待著。”
薑婉白現在就正體驗著這類感受,身上儘是灰塵,手上、臉上都是刮痕跟汗水,腰疼的彷彿要斷掉,真是苦也、苦也!
也難怪田老三說他們家的地隻能種高粱,這類地,依她看,能長出高粱就不錯了。想想她的設法真好笑,還想著如何改進一下這塊地,白瞎,都是白瞎。
正在躊躇著要不要疇昔看看,田老三卻返來了,“娘,二哥說讓我先往家裡運一趟高粱,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不過,她也不想說甚麼大話,以是隻是道:“這件事等明天再說,行了,時候不早,我們從速乾活。”
趙氏一邊留著淚,一邊追著牛車,直追了很遠,追的田良正都停下了牛車,她這纔不美意的退了返來,掩麵而泣。兒子、女兒一個個都分開了,她都不曉得該如何辦纔好了。
“施主,貧僧是雲遊的和尚,路過這裡,口有點渴了,能給我一碗水喝嗎?”和尚說著,還雙手合十,施了一個禮。
薑婉白昂首一看,隻覺的奇特不已,出去此人大抵四十歲擺佈,一身灰布僧袍,腳穿草鞋,頭上光禿禿的冇有頭髮,看模樣竟然是一個和尚。
“娘,你在家裡歇息就行了,這點活,我們幾個就夠了。”田老二牽著牛車,一臉不附和的對薑婉白道。
她說完,趙氏這才抱著田苗淚如雨下。
而黑豆,好似也聽明白了他的話,仰著腦袋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薑婉白坐在牛車上,看著兩邊黃橙橙的小麥,另有地裡忙的熱火朝天的村民,隻覺的愉悅不已,是哪位大巨人說的來著,勞動聽民最名譽,剝削階層最光榮,不親身脫手,如何能嚐到收成的高興,如何曉得麪粉的苦澀。
姿式不對,高粱倒的時候,那葉子就會刮人的臉,就像一個小刀片一樣,不說讓你刹時見血,也讓你起一道紅腫的刮痕,如果這時候你剛巧出汗了,那恭喜你,傷口上撒鹽,說的就是這類感受了。
說完,田老二接過水,一抬頭,咕咚咚的將水喝了個潔淨,這纔將碗還給薑婉白,“娘,你如果累了,就歇著,千萬彆勉強。”
薑婉白又細細的叮囑了很久,這才放心。
說著,她也不等世人回絕,就去了灶台那邊繁忙起來。
和尚彷彿冇想到薑婉白會先發問,愣了那麼一下,這才道:“就是雲遊,冇想過要到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