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就在許嬸剛要開口勸說時。

“有，有！”不等柳青城和瞎婆婆應話呢，艾亞亞拄著拐就從屋裡衝了出來。“青城，快，快給我點銀子，我想去縣城。”

天方纔矇矇亮，艾亞亞就聞聲屋外再度傳來嚓嚓的摸刮木頭的聲音，固然她還是獵奇，但是睏意卻讓她的眼皮重得抬都抬不起，謹慎翼翼地輕挪了一下身材，她便再度沉甜睡去。

“如何冇瞥見，看得真真的，阿誰瘸子上了許家的牛車，去縣城了吧？”

“放那吧！我來收，你又不知收哪。”瞎婆婆從櫃子邊折回到破桌前，清算起桌上的碗筷來。

“可不！”幾個給田裡男人送飯的長舌婦恐怕旁人聽不見地群情紛繁。

“哦。”應了聲，可艾亞亞卻冇有動，她伸長了脖子朝著白叟地點的破茅棚裡盼望。隻見白叟身側的鍋裡，空空如也。一旁的米缸，黑漆漆的好似將近見底了。

嘎達，嘎達――

白叟漸漸地擦拭著殘破的櫃角，好似用心在遲延時候的等候著甚麼。

艾亞亞一句話，柳家祖孫刹時變了神采，柳青城神采發白，可瞎婆婆倒是神采一暗。

“醒醒。該用飯了！真是個懶丫頭，非得睡到日上三竿嗎？！”屋中傳來了瞎婆婆不滿地抱怨聲。

“吃飽了！我想把碗筷收了！”如何彷彿防備著她似的？就彷彿她是個小偷。

艾亞亞自討敗興地一撇嘴。拾起碗筷――開動。

“真不曉得，青城這孩子是如何想的，病牛冇買來，卻買了個瘸媳婦返來，家裡雖說田未幾，可也不能總去討人家的牛來使啊，這大春忙的，誰家不忙啊！”瞎婆婆彷彿聞聲了動靜，便開口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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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碗筷，瞎婆婆出了屋子，朝右一拐。

“奶奶，我想上個廁所！”艾亞亞趕緊將早前想好的藉口說了出來。

“乾嗎？冇吃飽？”瞎婆婆聞聲響聲，不由防備似的扣問起來。

“唔――”艾亞亞不快地一嘟嘴角，嘴上不敢說甚麼，但是心中卻嘟嘟囔地抱怨開了，在人估客手裡，她是吃不飽，睡不好，而昨夜是她這幾日來獨一的一頓飽覺，難怪她會賴床了。再加上，她又跟青城圓房，以是……

“許嬸，我想買……”艾亞亞歪著頭，半晌的她好似拿定了主張：“我想還是跟著許大伯進趟縣城好了。青城……”艾亞亞視野一轉，望向瞭如同石像般風化在當場的柳青城。“青城？！”見柳青城半天冇有動靜，艾亞亞不由迷惑地又喚了一聲。

早晨柳青城陪著她，白日瞎婆婆守著她。祖孫二人甚麼都不讓她做，艾亞亞感覺她是一點都不像是柳家的孫媳，倒像是柳家的犯人。

“不是說去廁所嗎？如何半天不動？！”瞎婆婆雖是眼睛看不見，但是聽力卻很好，見艾亞亞應了聲卻半天冇有動，便聽出艾亞亞準是站在原地冇動。“我們吃甚麼，就給你吃的甚麼，你放心，虧不了你嘴！”

拐！竟是一根能夠供她倚靠著走路的柺杖，這柺杖做的還非常可手呢，拐的頂端是斜下的打磨光滑的分支，剛好能夠卡在腋下，拐的中上段，另有個分出來的手柄可握。

號召艾亞亞去用飯，瞎婆婆則是緊走幾步，直衝到床前，伸脫手在木床上墊的鋪蓋上，摸索來摸索去，當摸到鋪蓋上固結的血疙瘩時，瞎婆婆的臉上竟是描述不出的模樣，不知是悲，還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