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當來點小酒,可家裡隻要薛遙一個男的,以是三人以茶代酒,相互說著喜氣的話,舉杯喝了,拿起筷子開吃。
周老四直接一屁股坐冰麵上了,他不敢明著乾,隻不輕不重的嘟囔了句:“生不齣兒子的絕戶!”
薛遙皺著眉頭,又跟顧柔確認了遍:“宋奶奶真跟你這麼說?你多久疼一次?”
陶順慾求不滿,隻好耐煩的跟小婉解釋:“眼紅啥呀?咱都是兄弟!過命的那種。”
他從懷裡拿出個紅布頭包著的包裹,一層一層翻開了,裡頭是兩片人蔘片:“這個給你,我前次才曉得你媳婦兒有了。人家都說生孩子就像在陰曹地府裡走過一遭,有了這個,也多個包管。”
顧柔感覺這裡的年味一點都不比她在宿世的差。窗外是不斷於耳的鞭炮,屋內是和緩的炕,薛遙時不時的暢懷大笑,肚子是他們將來的但願,手邊的阿誰男人是她的最愛。
顧柔迷迷瞪瞪的,炕桌上已經放了好幾盤餃子,白白胖胖的惹人來吃。薛遙給倒了醋,把筷子塞人手裡,號召她吃。
馮紹也來了,帶著媳婦兒,手裡還抱著個胖娃娃,二三歲的模樣,近年畫上的娃娃還精美。
吃了飯,撤了席,三人又忙活開了。早已和好的麵,絆好的餡兒,全端屋裡來,三人熱熱烈鬨的包餃子,守歲。
大夫一聽,也端莊起來,認當真真的搭了腕子,最後才說:“冇甚麼大事,孩子大了嘛,總會扯到肚子裡的筋。平時疼的時候,多躺躺歇息就好。”
宋奶奶和顧柔兩個就鄙人麵,拿了抹布擦窗,櫃子,凳子,炕啥的。
小委宛過甚安撫他:“最掙錢的皮子和山貨被你們把持了,不準他們帶,也不準他們跟你們搶買賣,你現在幫著想想掙外快的體比方何了。好好想想吧啊,乖。”
宋奶奶說:“你們啊,到時候吃了就曉得,那臘八蒜看起來模樣怪,可好吃著呢。”
薛遙下炕穿鞋:“我去問問宋奶奶。”顧柔冇想到薛遙這麼不好說話,隻好抓住他胳膊撒嬌。
宋奶奶想都不想就承諾下來:“行啊,虧你想的全麵,這就放我這兒吧。”
糖和炮仗是必買的。他們去看灶糖,芝麻多的吃起來才香,等二十三的時候祭灶,要糊住灶王爺的嘴巴,纔好讓他甜甜嘴,多在玉帝麵前說好話。
馮紹這幾日親身在鋪子號召客人,聽了薛遙這麼說,揮手讓活計拿了好幾種紅布出來。
顧柔這兩天也忙,除了給宋奶奶做衣服,還要發麪,蒸饅頭,殺雞,磨豆腐,剁肉餡兒。薛遙直接去集市上選了個肥雞,讓人殺好了帶返來。豆子泡了一早晨,把騾子眼睛一蒙,讓它拉著磨,再請鄰居家會點鹵的幫著點了,出了一整板的大豆腐。
小婉繫好腰帶:“你先想想體例,體例想好了跟我說,冇想好之前不準碰我。”
自從入了冬,薛遙起的一天比一天晚,要不是還惦記取給媳婦兒做飯,他能睡到太陽曬屁股。不過人都忙了一整年了,還不興好好休整?
顧柔說不清楚,隻說:“偶然候彷彿感到有個小魚在我肚子裡遊。”
白叟家嘛,就喜好給小輩塞吃的,特彆是有身的時候,一個勁兒的給補。她之前一天吃四頓,還感覺勉為其難,現在吃了四頓還不感覺飽,隻感覺恰好,如果有愛吃的,還能再塞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