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回到家後,家裡冇甚麼人在,容氏兩口兒帶著孩子去了孃家了,老頭子去鎮上辦事兒冇回,小兒子也不曉得上哪浪蕩了,就隻要她的傻閨女羅銀花和大孫女羅香雲坐在堂屋裡做針線活。看到王氏一臉肝火的模樣,羅香雲從速拉上羅銀花躲回房間去了。
過了一會,王氏又說道:“不可,我不能讓她把樹種在門口那擋路。我要瞧個空,把苗子給撥了。”
“不為啥,我說的。你今兒這一鬨,彆人想都不消想,就曉得是你給撥的,彆把人都當傻子了。”羅達榮冇好氣地說道。內心想的倒是,你還真想讓人把你跟豬狗扯一塊兒呀。
“啥,四奶奶說了這話了?那你更不能去弄了。”
周氏趕緊拿好話安撫兩位老太太,又一再為把她們牽涉出去,扳連她們也受氣了表示歉意。
王氏感覺她今兒個是做啥事都不順心呀,又不能把氣撒到閨女和孫女的身上。最後她狠狠地扒了幾口飯,把碗筷一甩,回自個的房去了。
等王氏認識到全部下午竟然都冇有人來體貼過一下她,內心就更有火了。謾罵的工具就變成了自個的家裡人了,罵他們冇知己,不肖子孫的,對本身的老孃都不聞不管了,是不是都巴不得她死了……暗自罵了幾句後,想到現在隻要二兒子羅誌海和小兒子羅誌高是住在家裡的。老二誠懇木訥,管不住自個的媳婦;老兒子到了說親的春秋冇能說上啥好婚事,整天就東遊西蕩的,不管事兒;老閨女傻傻呆呆的。對這三個後代,她老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機,有大人在,當然也不會罵到孫子輩的身上去,那老頭子就更不成能了。那家裡就隻要一小我是她的謾罵工具了――容氏。歸正她平時就瞧不慣這個兒媳婦,想到啥了就罵啥了。不幸的容氏就如許的成了炮灰,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還覺得是本身今兒一早出門著涼了。
“好了,老四媳婦,你們孃兒先忙活,我們就不礙著你們了。我到你四奶奶家坐坐說說閒話兒。咱走了吧,四嬸孃。”十三奶奶說道。
“我想咋地?哼,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這個家,還不是想保住那兩間屋子。你看不到呀,喜兒那臭丫頭都把坑挖咱屋的門前了。她們不就是想堵住了門口麼。”
“她又冇挖到屋裡去,你急啥呢。再說了,不是有個後門麼,咱今後邊出來也不是一樣麼。那屋還不是我們在用著?冇腦筋的婆娘,瞎折騰。你就鬨吧,鬨得全村,全鎮都曉得了,你就舒坦了。我看到時另有誰敢上門跟我們做親。”
周氏聽得冇頭冇腦的,先是怔了一下,還是順口答道:“哎,四奶奶提示得是。”內心卻在嘀咕,咋會有豬跑來他們院子裡拱樹呢,狗也不拱樹的吧,隻看到過狗在樹邊撒尿。
氣成這模樣,睡是必定睡不著的。王氏兩眼死瞪著帳子底,腦筋裡閃過張張分歧臉的神采,耳邊想起分歧人說的話兒,一會是周氏最早建議的詰責,一會是十三奶奶“馴良”的臉,一會是四祖奶奶那張棺材臉,另有羅喜兒那張裝腔作勢的小臉……她自個兒倒像個跳梁小醜一樣,被人揭了老底,被人指導諷刺。總而言之,她就是越想不甘心,越想越感覺這幫人可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