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乾咳了兩聲，沉聲道：“十三嬸孃，你這是要偏幫老四一家，是吧？我家老頭子也是你的侄子哩。你不待見我們一家，我們也冇啥說的，我們還是會叫你一聲十三嬸孃的。可如果你非要硬幫著老四去兼併我們的舊屋子，我就不能承諾了。這也不是你當長輩的該當作的事兒吧？”

王氏本來就氣十三奶奶在這件事上總幫老四出頭，想壞了自個兒的功德，以是新仇宿恨都湧上心頭，口氣也不免刻薄了起來，“哎喲，我說，十三嬸孃，你要偏幫老四，為啥不把你自個兒的屋子留給他呢？歸正你盼了大半輩子，也冇有盼出個兒子來。你早該把自個的屋子留給老四了，說不定老四能念著你的好，到時會給你養老送終咧。還折騰啥的招個外姓人上門來。”

羅喜兒聽出來了，王氏能一向在這裡扯皮，也就是咬住了分炊的時候她爹年紀小不懂事，十三奶奶又冇親身在場，不清楚分炊的過程和細節。她想起了羅誌順說的話。

“十三奶奶。”羅喜兒叫了一聲，再問道：“我爺爺分炊的時候，自家的兄弟姐妹是不是都要在場的呀？另有冇有其他的人在場作證的呢？”

王氏舊話重提，也就是想再次打擊一下十三奶奶，讓她閉嘴彆多管閒事的。但是這一次十三奶奶卻冇有被她的話給唬住了，倒是讓王氏呆愣了一下。她並冇有想到那是因為十三奶奶早就看開了，不再為冇有兒子一事而感覺冇有底氣。再加上家裡都由女後代婿籌劃著，孫子孫女也都懂事聽話，她現在冇啥可操心的了，就隻是放心得過她的暮年餬口。

羅喜兒轉向王氏，盯著她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二伯孃，你當時不也冇在場麼？你又有啥憑傳聞爺爺把這東屋留給你們家呢？是二伯父如許跟你說的麼？”

“哎。十三嬸孃。你如何來了呢？”周氏應了一聲，又問道。

但她冇想到一貫忍聲吞氣的周氏竟當眾抵擋她了，還扯出了分炊的事兒來，引來了一大幫人來看熱烈，十三嬸孃來給她撐腰，另有羅喜兒這死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

“嗯，冇錯。這分炊都是男人的事兒，哪有女人啥事呢。你大姑能參加，那是因為她是本家的女兒，要來見證一下的。喜兒，你是想說……？”十三奶奶衝著羅喜兒一笑，慈愛的眼神彷彿在說，她曉得了。羅喜兒輕點了下頭。

十三奶奶不溫不火地說道：“老四家用不著人來偏幫。老二媳婦呀，五妹她大伯分炊的時候，但是分得清清楚楚的，也都是按四兄弟各自的誌願來分的。你們那一房說要自個蓋新屋子住，那就給你們分了前麵的屋地。垂教員和老三家說要搬離村裡，都不要屋子了，就分得了些銀子。這全部老屋就都留給了老四。你自個兒說說，他們兄弟四人是不是都同意了這模樣的分法的？喜兒丫頭倒是問得好呀，你們得了屋地了都住上新屋子了，如何還一向霸著這舊東屋呀？”

當年羅達勝要迎取周氏進門前，十三奶奶就美意提示他要把院子圈圍起來，弄得像樣些。不想被王氏聽去了，以為她是在鼓動羅達勝把東屋給要歸去。她頓時就炸開了，口不擇言地說了些非常刺耳的話兒，說啥十三奶奶倚老賣老，胡說八道，調撥著小侄子去兼併自家兄弟的屋子，常日裡總裝著一臉和藹的，背後裡心腸這麼毒，難怪生不齣兒子來，今後死了也冇人送終（當時還冇招到上門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