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縣令卻很不想再蟬聯,道:“按常例,縣令就是蟬聯兩屆,無過後升一級,或平調回京,可我都要蟬聯三屆了,九年,文伯啊,我能有幾個九年?”
“若我想要趁此更進一步呢。”
“但是,明天有小我提了一樣的建議,”傅縣令目光幽深,背動手道:“固然那不過是個小娃,可如果連一小娃都有如此設法,那我治下的那些百姓中有多少人想著一樣的事?如果到最後冇有施助,也冇有減免賦稅,加上轄下多了這麼多流民,一旦有人鼓勵,那……”
連日來的勞累與就寢不敷讓他整小我看上去好似老了十歲一樣,但他還是簡樸的吃了點點心便帶著人往大梨村去。
師爺嚇了一跳,趕緊道:“大人怎會有此憂愁?”
傅縣令搖了點頭,道:“我叔父恐怕也管不到我這兒,靠人不如靠己。”
實在他的身份有點難堪,書香家世出身,但倒是與嫡支隔了很遠的旁支,家道敷裕,但在宦海上卻冇甚麼人脈資本。
傅縣令此時想要政績更上一步,當然情願勒緊褲腰帶乾出一番奇蹟來,但縣令以下的官吏卻多是本地的人,他們多數一輩子都要留在這裡,天然是到手的賦稅更首要。
如果他甚麼都不做,說不定真的會在羅江縣蟬聯個四五屆,到時候老了,就算能被調走,多數也是平調到其他縣再做縣令。
師爺就低聲安撫他道:“主公,此次羅江縣傷亡並不嚴峻,起碼與其他受災的州縣比擬,我們這算得上是環境傑出了。以是部屬以為主公不必擔憂過分。”
傅縣令往回走了幾步,一手緊握成拳,按在書桌上道:“魏大人帶著施助糧就要到益州了,聽聞此次他來益州不但僅是賑災罷了,還會查此次金堤決堤案。”
“我也正有此憂愁,”傅縣令抬高了聲音道:“我叔父來信,說賢人與朝中對此次金堤決堤之事都甚為大怒,不但節度使大人和刺史大人,就連益州王恐怕都要受連累。”
傅縣令是來調查受災環境的,這還是他第一次來七裡村,大梨村倒是去過三次。
這個話題他和師爺談過,倆人都方向於吏部想要他們再蟬聯一界,或者已經忘了他們這號人,天然無所謂升遷。
傅縣令運氣好,羅江縣地偏,又在深山當中,大洪冇衝到他們這兒,要曉得自金堤決堤以後,已經死了三個縣令了。
這一次洪災,七裡村有三家的屋子塌了,十二家的屋子受損,皆在村長的安排下,村民們互幫合作的建起來或維修好了。
滿寶也風俗了,和小火伴們一起上前圍觀。
這一個個,不是二品的封疆大吏,就是皇親國戚,他們都快保不住了,更彆說底下的小蝦小魚了。
師爺當然也不想他的店主碌碌有為,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問道:“主公可有方向了?”
受災環境不是很嚴峻,但是,這些受災的人家,特彆是屋子塌了的那三戶,日子很難過啊。
此次他之以是會來七裡村,一是為了白老爺,二是為了覈定受災環境,三則是來看一看周滿和白善。
同為縣令,固然益州間隔羅江縣很遠,但傅縣令也是心驚膽顫,恐怕成了池魚。
他想了想,低聲道:“大人可問過都城的傅大人嗎?”
偏他在任上又冇有甚麼特彆超卓的政績,無功無過,以是上官偶然保舉,吏部天然也不太記得他這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