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鬆口氣,擔憂道,“這胡老夫脾氣孬的很,咱拿了他的牛糞,他這會不說啥,今後……”
小板凳被帶起來,一個翻身砸在了陳氏的腳上。
“牛糞在我手裡,就是我的!”四丫嗆聲,回身就朝柴火包跑去,丟下裴芩跟胡老夫對峙。
入秋後,家裡就一向在攢柴火,幾小我把柴火弄到後院,垛到柴火垛上。
陳氏伸腳踢了下她屁股上麵的小板凳,“誰讓你坐的?”
裴芩抓起布票據上縫的帶子,三人抬著往家走。
裴芩纔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收回目光,不睬會。
裴芩看著,喊了句,“三丫,四丫,在內裡推!”上來幫方氏一塊拽。
胡老夫看她有些鄙夷的眼神,正要發怒,牽著的牛哞的一聲叫,嘩啦嘩啦又拉了一泡。
方氏舀了半碗水,把汗巾放在木盆裡,水澆在汗巾上滲入,遞給裴芩。
裴芩朝天翻個白眼兒,朝地上還熱乎乎披髮著白氣的牛糞指了指,扛著筢子就走。
裴芩內心歎口氣,接過汗巾擦了擦。
三丫和四丫都蹲在大簸籮邊上拿了玉米棒子剝籽,非常風俗這類不公允的對待。
裴芩不管如何說,芯子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大人,見胡老夫要上手,手裡的筢子朝他一聳,“咋?因為一泡牛糞還打人?”
中間的陳氏斜著三角眼看過來,不善道,“誰讓你坐的?”
又拿爹說事。裴芩冷眼看著她。
陳氏疼的大聲哎呦一聲,“你個死丫頭敢打板凳砸我!?死了爹就冇人教了我教你!”
朱氏快步過來,“咋了?”詰責不善的眼神看著裴芩,一副裴芩做錯啥不得了事一樣。
卻見四丫神采穩定,彷彿不太在乎被罵爹的事,兩手就死死拿著牛糞護著,就是不給。在她看來,被人罵爹遠遠比不上拿不回家牛糞重。
朱氏不悅的拉著臉。
裴芩睜了睜眼,暗罵一聲娘,冷眼看胡老夫,“一個大男人,因為一坨牛糞跟個小女娃兒吵架還要打起來,丟份不丟份!?有這工夫,多喂牛吃點草,下一坨就又拉出來了。”
老裴家的大院是四間堂屋,東西各兩間配房,後院是菜園子和柴火棚子,牛棚和豬圈。
裴芩看她那腳踢小板凳硬往她屁股上踢,一個閃身起來。
胡老夫也肝火了,“你他爹的叫一聲,看牛糞承諾你嗎?”
“我來!我來!”方氏說著過來,下力量拉著布票據就用力兒拽。
裴芩搬了個小板凳坐下,拿著玉米棒子開端剝。
裴芩使了幾次勁兒都拽不出來,再往外推,也推不出去,木著一張小臉看著被卡死的一大包。